“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彼時見你便覺心動,又不知該如何表示,隻想將最好的衣料送與你穿,沒想到竟將你嚇跑了。
不過若非為了打聽你的消息,我也不會機緣巧合之下接觸到錢莊的生意,走到如今的位置。”
“是啊。”褚秀寧無奈地歎了口氣,“可你的身子也累垮了。”
“可是因禍得福,才能有這段時日你在身邊日日相伴。”
何善看向褚秀寧,忽然用帶了幾分調侃的語氣道:不過寧兒,我何善如今也算是富甲一方,如此大的家業放在你麵前,你果真半點也不想要?
你瞧方兒與弘兒,為了此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彼此,你倒是棄之如敝履。”
褚秀寧的眼底卻是一片看透世事的淡然,輕輕推開窗戶,看向外麵滿庭的芳菲。
“要享受多大的榮華,便要承擔多大的責任。皇宮已經困住了我的前半生,難道你要用這錢莊再禁錮住我後半生的自由麼?”
“你那兩位侄兒,不論爭得多厲害,也終究是你們何家的人,無論是誰繼承家業,旁人都說不得什麼。
至於我......隻要你還在一日,我便陪你一日。若哪日你真的不在了,我便離開京城,去外邊的地方看看。”
何善故意長歎道:“唉,還以為你要給我殉情呢。”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這般幼稚。”褚秀寧斜睨他一眼,嗔怪道,眼底卻是一片柔情。
“你我都在這京城的牢籠裡磋磨了大半生,既然此生無法共度,那我便替你去瞧瞧那些我們都不曾見過的萬裡錦繡,湖海山川。待我也去了下麵,再一樣一樣慢慢講與你聽。”
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