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王府,荷花池上燃放著點點河燈,水麵映出水榭中正在對弈的兩道身影。
慕容瀲執白,眼見棋盤之上的一片白棋受困,不徐不疾地落下一子。
兩枚黑子連向大龍的通路被徹底阻斷,立時便成了棄子,白棋局勢逆轉,就此成活。
燕長文毫不理會,在另一處落子,眨眼間又令另一片白子陷入困境。
“殿下棄子倒是果斷。”慕容瀲輕笑道。
燕長文神色閒適,“為執棋人換取更大的利益,這是棄子存在的意義。”
慕容瀲卻仍有幾分擔憂,“可那二人萬一生死關頭失了理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胡亂攀咬,即便傷不著殿下,但傳入天子耳中......”
“他們不會的。”燕長文微微一笑,“他們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胡亂攀咬的下場。隻有自己死了,才能換全家人活。”
慕容瀲點點頭,臉上的擔憂逐漸淡去。
“不過殿下是看在了那位狀元郎的麵子上,才成全了此事。殿下打算何時讓她知曉自己欠下的這份人情?”
“她如今已經卷進了太子的事情中,很快會對咱們大有用處。寧家與戶部這兩枚棋子如今也沒什麼大用了,這才乾脆送與她做個人情。”燕長文用那白皙卻並不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麵,思慮片刻道,“此事便儘快辦吧。”
“好。”慕容瀲心領神會,笑著應道,“明日我親自挑兩件禮物給她送去,以狀元郎的聰慧,想必一點就透。”
燕長文含笑望著她:“又要辛勞夫人了。對了,這幾日我們進宮去見見母妃吧,有些事情先教她知曉,也好做準備。”
“是是是,你是夫君都聽你的。”慕容瀲嗔怪地睨他一眼,將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簍。
今日的棋局已經不必再下,二人站起身,相攜著向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