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又出現了數對八竿子打不著的官員血液相融的情況,這些官員都好似見了鬼一般驚呼起來。
大殿中的老禦醫原本還氣定神閒地捋著胡子,現在也傻眼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見鬼了?
梁帝的目光卻深沉幾分,似乎明白了祝瀾的用意。
祝瀾上前一步,朗聲道:
“諸位大人不必驚慌,下官向諸位借血,無非是要證明一件事情——
滴血,並不能驗親。”
祝瀾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說道:
“微臣曾向一位民間高人了解過,人的血液大致分為幾種類型,隻要是同類型的血液便可相融,反之則會發生血液凝集,也就是所謂的不相融。
而子女的血液類型通常會與父親或者母親其中一方相同,但也有極低的可能性,與父母的血型都不相同。
也就是說——滴血認親一說,根本就是謬誤。”
“你放——”
老禦醫暴跳如雷,一輩子的涵養差點在這一刻破功了。
他硬生生咽下最後那個字,指著祝瀾斥道:
“滴血驗親的法子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用了幾百年,怎會有錯?
若真像你說的,那它怎麼會延續至今!?”
祝瀾看了一眼那些尚未褪去驚愕神色的朝臣們,問他:
“那你如何解釋他們血液相融之事?難不成大家都是血脈至親?”
張禦史的目光更加熱切了,張倫的臉又白了幾分,趕緊站得離他遠了點。
老禦醫一陣語塞,卻不服氣。
祝瀾正色看向老禦醫,拱手道:
“在下並無對前人智慧不敬之意。絕大多情況下,子女都會與其父母一方的血型相同,因而滴血驗親一說,的確存在一定道理。
然而這世界上血型相同之人數不勝數,隻不過沒人會閒來無事到處找人滴血相驗罷了,否則怎會發現不了這其中的問題?
下官想說的是,此法雖有些道理,卻並不準確,極易出現差錯。眼下的問題事關大梁儲君,怎可用這般不準確的法子來判斷呢?
若是出了謬誤,誤傷皇嗣,這責任誰能承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