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說丁大人,本世子已經足夠善良了,還陪你說了這麼說。
快點吧,再不按手印這泥都乾了。
早點按完上路,趁本世子心情還可以,會讓人給你一個痛快的。”
“好,我給你按。”丁望遠沉聲說著,將手再次伸向桌案上的供狀。
那沾染著鮮紅色印泥的手驀地收攏,直接將那紙供狀捏成了一團!
公孫玉樹大怒,一拍桌子大喝道:
“姓丁的,你彆給臉不要臉!”
丁望遠挺直了脊背,冷冷一笑。
“出來吧。”
話音剛落,公孫玉樹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一座巨大而隱蔽的屏風。
屏風後麵走出來兩個人,竟然是方才從縣衙跟著自己過來的兩名師爺!
兩名師爺一人手中捧著一遝寫滿了字的紙張,恭敬地遞到丁望遠麵前。
“知府大人大人,方才房中發生的對話,小人已經如實記錄下來,一字不差,還請知府大人過目。”
“你們,你們——”公孫玉樹有些懵了,同時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丁望遠從師爺手中接過那些紙,翻看了一下,點點頭。
對公孫玉樹說道:
“忘記告訴小伯爺了,下官記性不大好,因此一些重要的談話總會讓人在旁記錄。
小伯爺貴為寧安伯府世子,下官更是不敢怠慢,為防止一人記錄有誤,還特地安排了兩名師爺同時記錄,以便比對校驗。”
公孫玉樹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如此緊張,最重要的原因不是方才自己抖落出了鞏元亮之事。
而是——
他剛剛提到了鎮北王!
還提到了自己從鎮北王那裡,拿到了朱爾泰的空白信紙!
若叫鎮北王知曉自己說出了此事......
公孫玉樹麵色慘白,直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不對——
公孫玉樹腦海中突然白光一閃。
他對著丁望遠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
“姓丁的,難道——你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嗎?”
公孫玉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我留你兒子一命,否則——”
見丁望遠不為所動,隻冷冷地望著自己,公孫玉樹大笑起來。
“好,有種!那就讓你兒子給你陪葬吧。”
“來人!”公孫玉樹衝門外喊道。
無人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