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心急如焚,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鎮北王重新坐回椅子上,抬眸看著慕容靜。
“祈王欲勸我起兵謀反,被我押送回京了。
誰敢救他,便同為謀逆——難道你覺得本王不該這樣做?”
“父王忠義,捉拿逆黨自是無錯。”慕容靜想也沒想地道,“可是阿姐......”
“那是她自己選的路。”
......
北疆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隊二十來人的人馬浩浩蕩蕩行進著。
顧朝陽銀鞍白馬,行在隊伍最前。
隊伍的中央則是一個巨大的木製囚車,燕長文正盤腿端坐於其中,身上未戴枷鎖。
他麵容沉靜,正垂眸沉思著什麼。
他終於發現,自己從一開始便低估了自己那病懨懨的父皇。
自己的所有謀劃,與烏茲、與鎮北王的......竟然全都在父皇的掌握之中。就連此次暗中來到北疆,也早被料到。
鎮北王雖然早有起兵之心,但時機尚未成熟,諸多事宜尚在籌備當中。自己這次來到北疆,便是想要勸他提前舉事。
卻沒想到,父皇竟也看穿了這一點,提前派了六皇叔前來,以邊境茶馬交易的全部控製權作為交換,讓鎮北王交出自己。
六皇叔讓鎮北王轉告自己,陛下終究還是念及父子之情的,不願治他謀逆死罪。此行會將自己秘密送往一個地方,衣食無憂地度過下半輩子。
燕長文的嘴角扯出一抹荒唐又自嘲的笑意。
無緣這天下,隻能如螻蟻一般平平淡淡了卻殘生,與死又有何異?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父皇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