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點頭,“他的右臂如枯柴一般,難以自如行動,算是半個......殘廢。”
“蘭妃娘娘本就產後虛弱,公孫玉樹之事,她一直深感歉疚,甚至夜夜難眠。”林小七說道。
燕修雲眼眶微紅,忍不住握拳道:“可此事並非她之過!”
林小七有些難過地閉上眼,“可娘娘她不這樣認為。”
“她說自己自小讀書,本想入仕考取功名,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後來雖入了後宮,卻也從未忘記自己之本願。若能以後妃之身份,對君王勸諫一二,也不算枉此一生。
犧牲民間幼兒替皇子擋災,本就是早該廢除的陋習,可她卻因為自己,平白連累一個無辜的孩子落下一生的殘疾。
這件事如噩夢一般,始終縈繞在娘娘的心頭,導致身體每況愈下。陛下憂心如焚,遍尋天下名醫,卻都對此心症束手無策,隻能看著娘娘日漸憔悴。
在娘娘彌留之際,她強撐著寫完了那本《諸子集注》,之後不久便......”
林小七的聲音低沉到了穀底,在場幾人心頭沉重,皆是默然。
燕修雲背過身去,悄悄用袖口拭了拭眼角。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生身母親早亡的背後......竟會是這樣的情由。
過了不知多久,還是祝青岩深吸了一口氣,問林小七:
“所以......你不姓褚,自然不是褚秀寧的侄女,可卻知道這些陳年舊事。
你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