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納悶道:“數月之前的確聽聞青州桐州一帶大旱,顆粒無收,但是朝廷已經下令賑災了呀,而且皇上還免了青桐二州今年的賦稅。
怎麼還會有百姓餓死?”
“是!”虎平安的聲音陡然提高幾分,“我們是瞧見那運糧車進城了,可糧食壓根沒到我們手裡麵啊!”
“反倒是那些地方豪強把控的米行一個個都重新開了張,一鬥米要賣五百文!”
“五百文!?”祝青岩嚇得倒吸一口冷氣,“這不是明搶嗎?”
“不止我們青州,桐州那邊的情況應該也差不多。”虎平安重重歎了口氣,說道。
“若他們隻是高價售米便罷了,畢竟為了活命,大家硬著頭皮花錢,起碼還能買到。
但最近幾個月不知怎的,似乎連米行也沒米了,想買米都買不到,於是開始大批大批地死人......”
“怎麼會這樣?”祝瀾皺起雙眉。
“上回朝廷發放的賑災糧食,應該足夠你們撐到明年秋收。
這才過去多久?就算官府與地方豪強勾結,那些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賣完了。”
“你不知道,我們那最大的鄉紳叫沈萬雄,他家裡是賣酒的,而且他和那些大官都走得可近,他們那些人自然是不缺吃不缺穿的。
我們都懷疑那些糧食都被他買去釀酒了!”
祝青岩聽得義憤填膺,重重一拍桌子,“豈有此理!祝瀾,這件事你們禦史台可不能不管!”
祝瀾點點頭,同樣心中憤慨。
她對虎平安道:
“你且先在此處住下,青桐二州之事我須得先去了解一下情況。
若果真如你所說那般危急,我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等等......”虎平安的目光忽然有些怔愣地停在祝瀾身上。
“你......你叫祝瀾?莫非就是那位禦史大人?”
“她是禦史中丞,管禦史的,應該叫中丞大人。”祝青岩抱著手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