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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岩輕輕推開門,一陣寒風頓時迎麵而來,令她打了個冷戰。
她望著深沉的天色皺眉,這個時辰了,祝瀾怎麼還沒有回來?
還有音兒那邊,也不知道是否順利。
她想做些什麼,但祝瀾卻叮囑她一定要耐住性子,現在最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
這種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讓她十分焦躁,在房中待不下去,索性披上鬥篷在偌大的園子裡四處踱步。
穿過一道垂花門,她與一人險些迎麵撞個滿懷,定睛一看,竟然是段深深。
自打段深深被她扭斷了左臂,那些被送來的貌美男子們便安分多了,一個個見到祝青岩恨不得繞著走。
段深深一看見她,表情仿佛見了吃人的惡鬼,條件反射地跳出了好幾步遠。
祝青岩此刻又無聊又心煩,瞧見段深深,卻突然起了興致。
“你怕什麼呀?”她微笑著靠近段深深。
段深深卻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剛接好的左臂。
想跑,又不敢跑,隻能硬著頭皮請安。
“見過......欽差大人......”
祝青岩笑得和顏悅色,聲音溫柔,像是一個哄弟弟的大姐姐。
“我問你,知不知道今日中丞大人和你們那位溫管家出門,去做什麼了?”
“不知......”段深深話剛一出口,見祝青岩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頓時嚇得兩腿發軟。
“還能做什麼,就......遊山賞雪,花前月下唄。”
見祝青岩微微瞪大了眼睛,段深深又連忙道:
“不是,這也不能怪中丞大人!溫大哥那副皮囊你也瞧見了,說一句風華絕代不為過吧?
這青州上下誰不知‘溫郎玉色’,從前他偶爾在城中露麵,那些姑娘們為了遠遠瞧他一眼,差點連石橋都踩斷了!
所以彆說中丞大人是個女子,我一個男的看見他都......”
“都怎樣?”祝青岩望著他的臉色開始怪異起來。
段深深又急忙紅著臉要解釋,結果越解釋越說不清。
祝青岩不糾結這個問題,又問:
“那他這樣的人,也被你們沈老爺送來討我們歡心?”
“不是!”段深深這次認真起來,“溫大哥和我們......不一樣。”
“他從不與人親近,這麼多年來,能讓溫大哥主動邀約的,中丞大人是第一個。
想必此時此刻,中丞大人也樂在其中吧。”
祝青岩不屑地笑笑。
“中丞大人何許人物,怎麼會被區區男色迷倒?真是見識短淺。”
祝青岩說罷不再理他,轉身正要離去,卻忽然瞧見遠處兩個人影走了過來。
正是祝瀾和溫玉。
兩人披著同樣的黑色鶴氅,並肩走著,有說有笑。
經過梅花樹下時,正好有一簇積雪落下,落在兩人的發頂、肩頭。
祝瀾淺淺笑著,伸手替溫玉拂去了肩頭的落雪,兩人相視而笑,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