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太傅一生清貧,家中每日隻食青菜白粥,還時常接濟窮人,朝野上下無人不知。
聽聞去歲過年,朝廷的春賜下發延誤了幾日,老太傅還是去向鴻臚寺的紹大人借了三鬥米,一家人這才好生過了個年。”
燕寧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震驚。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道:
“官員年俸皆有定數,朕也不能擅動國庫。”
燕寧說著,解下了腰間的玉佩遞給徐太傅,“此玉是朕的私物,拿去民間,應該能換不少銀兩。”
徐太傅連忙跪下推辭,“陛下,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
燕寧卻道:“聽聞民間學子求學,都會以‘束脩’作為拜師之禮。朕是天子,徐太傅是天子的先生,這塊玉佩便算作學生給先生的束脩,有何不可?”
徐太傅連連擺手,說什麼也不敢收。
馬岩輕聲笑道:“老太傅,陛下這是感佩於您的清廉,更希望天下百官都能以您為表率。您若執意不收,豈不辜負了陛下一片赤誠之心?”
幾番勸說之下,徐太傅終於顫顫巍巍捧起了那隻玉佩,老淚縱橫,表示一定會為陛下鞠躬儘瘁,萬死難報陛下之恩。
......
徐太傅直到走出宮門時,還在抹著眼淚。
這時,迎麵走過來一人,對他施了一禮,恭敬道:
“老太傅,禦史台的大人請您前往湘嵐酒樓,赴祝中丞的踐行宴。”
徐太傅打了個哭嗝,淚眼婆娑地問:“老夫與中丞大人素無往來,赴的哪門子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