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過也是,徐太傅家中清貧,今兒要不是禦史台請客,他平日裡也吃不上這麼好的。”
沈輕舟說著,用下巴指了指自己那一桌的殘羹冷炙,調侃道:
“你瞧那‘玉麟釀雪梨’,老太傅恨不得連盤子都舔乾淨,可見平日是真的清苦。”
祝瀾側目望了一眼徐太傅的盤子,盤中隻剩下一個空心的梨子外殼,裡麵的魚肉被吃得乾乾淨淨,連點汁水都沒剩下。
但不知怎的,祝瀾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感覺,但一時又捕捉不到。
沈輕舟的神情似笑非笑,終於站直了身子,拱手道:
“得了,翰林院還有事兒,等祝大人歸京咱們再嘮。走了。”
說罷瀟灑離去。
祝瀾的目光仍停留在那盤中的空梨上,神情忽然一凝。
她掃視過其他人的盤子,多數盤子裡都有一些湯汁,那是切開外層雪梨時,裡麵流淌出來的魚湯——若要保證不浪費這極為鮮美的魚湯,下刀的角度極為關鍵,且必須多次嘗試才能找到技巧。
自己的盤子是乾淨的,而沈輕舟家裡有錢,能經常吃到這道菜很正常,所以盤子也是乾淨的。
至於徐太傅的盤子......竟也是乾淨如新。
他下刀時雖然手抖,但下意識想要避免裡麵的湯汁流出,所以選擇了最合適的下刀角度。
如果不是經常享用,怎麼可能如此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