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
“我跟在您身邊多年,二少爺尚在繈褓中時,我是除了乳娘之外抱他最多的人。我打小見著二少爺長大,他原先是個得多孝順的男娃啊,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那二少奶奶?”
劉氏心裡的委屈還未散,捏起手絹擦拭眼淚,眨著淚眼道:“那又如何呢,木已成舟,局麵已成如今,子雲的性情已變得無人不憎。”
銀桂在床邊坐下:“夫人,您可說對了,就是這局麵二字!”
“局麵,二字?”
“如今的局麵,我們給扭轉了如何?您說二少爺的性情變得無人不憎了,那麼,我們就將這人人憎惡的名號轉嫁走!”
眼見劉氏眉眼越發困惑,銀桂唇邊泛起一抹冰冷笑意:“侯爺一直口口聲聲說是二少夫人救得他,假如,是侯爺記錯了呢?又假如,是有些人故意設陷阱置侯爺於危險之地,而後她挺身而出救侯爺,就為讓侯爺欠她一分恩情呢?夫人,您說,這樣的人可憎不可憎?”
劉氏目光變直:“你的意思是......”
“侯爺走了,死無對證,而夫人,您是侯爺身邊最親近的人呐。若您拿出一套說辭,再拿出幾份侯爺生前不經意給您提過的憑證來,那麼......”
“不,不行!”劉氏搖頭,“這樣未免太壞了,我們不能如此。”
銀桂語重心長:“夫人啊!這位坐在輪椅上的二少奶奶若一直留在我們侯府,留在那高雲軒,您覺得,家宅還有安寧之日嗎?再看她如今,這般好的一個方法您親自送到她跟前去,可她呢,如何待您的?她眼界小,見識短,心胸狹窄,不顧全大局,那麼這侯府的大局,夫人,就隻能由您出手去顧全了。就算是壞,就算是惡,為了侯府,算得了什麼?”
劉氏看著銀桂,喃喃道:“為了,侯府。”
“是啊,為了侯府,為了大少爺,為了二少爺,也為了老太君!夫人,惡就惡吧。何況,那二少奶奶不過是個殘廢,她甚至都未必能懷上孩子呢。”
“為了,侯府......”劉氏還是這樣念著,聲音很輕很輕,同時,心裡也像是在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