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勤看著他:“子雲,你方還說她上不得台麵,隻會乾粗活,你口中的那些粗活,她便是在這儘心室中所做。儘心二字,非你所想得靜心。以我所見,她取名儘心,一乃儘心儘力,追求匠作,力臻無暇。二乃梓匠二字,正取自《孟子儘心章》。你未進去過這儘心室,但裡邊所呈,無一是粗活。”
說完,他又看了眼花喜皊,再度將要說得話咽下去。
蘇言即麵色變難看,低低道:“怎麼可能。”
“子雲!”陸玉雪的聲音忽然響起,不響亮,但很清澈。
蘇言即轉身看去,陸玉雪邁著小步匆匆走來,一身白衣在庭風裡飄拂,頭纏白綃,木簪為飾,眼眸如遠山寒煙,籠著水色。
“玉雪!”蘇言即立即迎去,心疼地握住她的手,“你瘦了。”
陸玉雪鼻子一抽,伸手擁住他:“子雲!”
“你受苦了,”蘇言即柔聲道,“我回來了。”
花喜皊見狀,對唐金勤道:“唐公子,老婦需得回去陪老太君了。有所怠慢,唐公子擔待。”
“花夫人言重。”
花喜皊點頭,帶著丫鬟們走了。
小南樓的庭院,此時並不空。
各家留在此處的丫鬟和姑子們在中午隨宋氏的屍體轉移去了明德堂而離開,剩下得是蘇連忠派來得侯府守衛,三步一崗,嚴正以待。
唐金勤看了他們一眼,上前走到蘇言即身後,掩嘴虛咳了聲:“子雲。”
蘇言即鬆開陸玉雪:“高和兄,你方才幾次欲言又止,要說什麼?”
唐金勤又用眼神示意了下。
“玉雪不是外人,”蘇言即道,“沒有什麼是她聽不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