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臻使了個眼神,嚴冰點頭,將屋內的其他小廝都遣散。
歐陽臻這才將桌上的包袱掀開。
燭光下,血衣上的血色窟窿早已變黑色,窟窿旁的針線陳舊發卷,年歲太遠太遠了。
見歐陽臻神情嚴肅,嚴冰湊下端詳血衣:“大人,此血衣,有何故事嗎?”
“我堂伯父是何人?”歐陽臻忽道。
嚴冰愣了下,道:“是參知政事歐陽享,歐陽大人啊。”
“此布料與款式,乃他家中門客所穿,”歐陽臻的眼神變得冰冷,“我見過數回,不會記錯。”
“歐陽大人家的門客?”嚴冰大驚,趕忙看回這件血衣。
跟在歐陽臻身邊這麼久,對於這位位極人臣,權傾朝野的歐陽堂伯父,嚴冰早有不少了解。
說是門客,不如說是,暗人,或者,殺手。
歐陽享所養的門客皆非等閒之輩,他們輕易不會走動,若有什麼需得他們出來走動的,那絕對是動輒牽係廟堂上風雨,甚至能影響到天下格局的大事。
“薑博的生母......”歐陽臻摸著胡子道,“她若有那通天的本事,能殺死身穿此衣之人,她又怎會輕易被薑家人沉塘呢?”
“會不會,是她撿來的?”嚴冰道。
“撿來的血衣?”歐陽臻肅容,“誰會撿一件血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