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青冷笑,往後靠去:“當時在夏月樓,要來殺我們的人可沒這幾百號,你如今抓來這麼多人,想也可知,一半以上是抓錯的。依我愚見,歐陽大人現在應該去提審,儘早將那些抓錯的人放走!”
歐陽臻肥嘟嘟的肉臉上要掛不住笑了,他移動眼神,看向歐陽飛青旁的歐陽堂。
今夜這飯局,做東的人是歐陽堂,歐陽飛青這話,似乎在打歐陽堂的臉。
歐陽臻身邊,卞為民等湯東衙門裡的吏員們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口,集體裝死,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貿然出頭。
“大人說的是,”歐陽臻強笑道,“謝大人提點,下官絕不碰酒了,待酒席一散,我便回去連夜提審,還清白之人自由之身!”
歐陽飛青皮笑肉不笑,目光掃了那些官員一眼,端起酒盞,一飲而儘。
兩名在座的湯州府官員看著他放下酒盞,二人無聲和彼此交換了個眼神。
歐陽堂的雙眉微微皺起,神色有幾分凝重。
他一直清楚歐陽飛青的性格,這位九叔說是耿直,不如說是粗狂,他在此時忽然說出這些話,實則是衝著那兩名湯州府來的官員。
他在告訴那兩名官員,他和湯東衙門裡的這位歐陽縣官並不和。
作為歐陽氏族嫡係支的人,他們遠居京都高位,此時這番表態極其重要。
甚至說大了,完全可能影響到歐陽臻今後的仕途!
歐陽臻臉上的笑容強裝不了了,他臉色有些蒼白,堪堪收回視線。
他兩邊的湯東衙門裡的吏員們從僵硬狀態回緩過來,反應有些遲鈍,開始說話圓場。
歐陽堂作為今夜的東家,端起酒杯起身,哈哈笑了兩下;“好好好,那我們喝酒的喝酒,不能喝酒的,就以茶代酒,畢竟公務要緊!”
歐陽飛青冷不丁又道:“是啊,老百姓的清白也要緊!”
歐陽堂忍不住了,足下輕輕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