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麵色冰冷:“我做事有分寸,我隻殺該殺之人!”
說著,何姨的手掌在八仙桌上用力拍下:“可惡至極!我那日放完火離開,打算在外避兩日風頭再回去找薑博,孰料隔日便出事了!那群人衝入監牢,將獄卒全部殺光,人也全部放走,我尋了薑博數日,沒有半點消息了。”
男人道:“所以,你不該放火燒夏月樓。否則,薑博逃出大牢後,一定會回去。”
何姨抬眼冷冷看著他:“不!夏月樓罪有應得,若不是他們,歐陽飛青和歐陽堂現在就可以過頭七了!都怪他們!”
“薑博是你妹妹留下來的兒子,他便不重要?”
“重要,”何姨冷下臉,“可是,沒有歐陽家的仇重要!”
男人冷笑,頓了頓,道:“你說完了?”
“說完了,到你了。”
“很巧,我的消息,也跟薑博有關。”
“什麼?”何姨忙道。
“不對,是薑博他娘,你的親妹妹,何儀岑。”
男人拾起桌上的茶壺,緩緩往杯盞中倒水。
這套茶具非常精致,和屋裡那些粗糙簡陋的擺設格格不入。
幽幽茶香飄出,男人端起來,沒有喝,隻是用手指轉動著杯盞,看著上邊的白煙,眼神浮起悵惘:“當年逃出宮時,何儀萍去得不是流州,而是去了晚山。”
“你找到我五妹了?”何姨變得激動,“她還活著嗎?”
“她病死了,臨死之前,她和何儀岑見過,”男人輕歎,看著何姨的眼睛,“我的人一路查到晚山附近的一家客棧,那客棧開了幾十年,客棧掌櫃那會兒還是孩童,但他對何儀萍記憶深刻。因為,何儀萍為了留下來,成了他二叔的偏房。隻是不到半年,她就因為生了頑疾,死了。”
“偏房......”何姨眼眶通紅,“她性情剛烈,竟在那當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