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是個機靈的,縮頭縮腦,抬手遠遠一拱,轉身預備走。
“站住。”蘇言即叫住他。
學徒皺起眉頭,轉頭看他。
蘇言即道:“女東家?”
學徒不太自在道:“啊,對啊......”
“望舒樓不是兩個男的在管事嗎?”
“上,上麵還有一個女東家來著。”
“上麵?”蘇言即抬頭看向望舒樓高層。
“不不!”學徒舌頭打結,“她不住這兒的,我說的上麵,是那個上麵,不是這個上麵......”
學徒其實隻見過宋知晴一麵,還是她戴著麵紗,手執著傘的那一次。
可是那麵紗上的一雙眸子,又大又圓,清澈明亮,沒有半點渾濁,清泠若雪,一眼擊中學徒的胸膛。
更彆提,她一出手就是救人,救了他和他家掌櫃的。
事後才知,這凶手有多窮凶極惡,竟在這一帶殺了那麼多人!
如果當時不是望舒樓的人剛好回來路過,學徒都不敢想他們死得會多慘。
所以,他現在不想說實話,萬一眼前這個公子哥生了邪念怎麼辦。
蘇言即握緊手裡的印紐,印紐底端那幾個刻字,膈得他掌心發疼。
他終於感覺出來有哪裡不對了。
開門做生意的,都講究一個和氣生財,更何況是這家新開的客棧。
但是,竟然把客人全都趕跑了?
今日這一場矛盾,大可不必激化成這樣,難道真是後麵下來的那位掌櫃或者管事嫉惡如仇,見不得彆人占客棧的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