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梵星翻身想抱向旁邊的抱枕。
摸了摸,沒有摸到。
睜開眼睛,旁邊沒有她的抱枕。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周圍。
不對,這是溫一言的房間。
昨晚他們……
什麼都沒有發生。
女人剛要下床,就抽了一口冷氣。
“嘶。”這也太痛了吧。
她慢慢的挪動下樓。
早飯時間,兩人都對昨晚的事情避而不談。
梵星準備出門前,溫一言搶先拿起她的包包。
“我送你。”
梵星舉起手臂,“你看,我的傷沒什麼大問題了。”
溫一言徑直走在前麵,沒有回頭,“昨晚不是很痛麼?”
梵星窘迫地低下頭,然後默默地跟在溫一言身後來到停車場。
兩個人的氣氛僵持不下。
梵星決定打破沉默。
“怎麼這麼熱呢?”
梵星一邊說一邊用手當扇子扇涼。
溫一言瞄了一眼24攝氏度的車內溫度,沒有回應。
“老公,要不我給你講講冷笑話降降溫。”
溫一言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的擋風玻璃,表示不想理會這個蠢女人。
“你聽聽這個:一個姑娘的爸爸親眼盯著她喝完兩桶泡麵後,緊張兮兮的問她吃飽了沒有,然後她感動的打了一個嗝,就眼睜睜看著她爸從廚房端出了排骨……”
說完笑話的梵星,捂住嘴巴悶笑出聲。
笑完後,明顯感覺車內溫度驟然降低了好多。
她看了看駕駛位上滿頭黑線的溫一言,抿了抿嘴唇。
“不好笑麼?換一個你肯定覺得好笑的。聽好:一天,一個學生嫌飯堂做飯難吃,就把廚師打了一頓。結果校長把他和廚師叫去,校長問他是用什麼東西把廚師打成這個熊樣的?學生內疚地說:‘是用他做的油條。’”
在講到“油條”時,梵星已經忍不住笑場了。
等緩過神來,再次打量著冷若冰霜的溫一言,梵星突然覺得空氣也好像結了冰似的。
“那個,剛剛兩個笑話就是預熱預熱,最後這個才是猛料,你不笑我跟你姓。”
剛好紅燈,溫一言緩緩刹車停下。
“今天公交車上,一女的抱了一條狗坐在我旁邊。我看了那狗一眼,它也看了我一眼。再看,它還在看我,我就一直盯著它看,它也盯著我看。持續一段時間後,那女的看了看她的狗,又看看我,說:‘你們認識?’”
溫一言全程盯著紅綠燈。
梵星入戲太深,完全把自己當作是笑話中的“我”了。
“是不是很搞笑?”
溫一言看到紅綠燈的提示數字在7以內逐漸變小,開始做好鬆開刹車的準備。
過了這個紅綠燈,前麵就是梵星的心理醫院了。
而副駕駛位上的梵星已經笑的不能自已,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真的太好笑了。”
溫一言愣了愣,錯過了最佳鬆開刹車的時間。
他是被梵星自娛自樂得過頭的,拙劣的演技給驚到了。
後方的車開始鳴喇叭,溫一言淡定的重新行駛。
到心理醫院樓下時,他看向梵星。
“你以後還是彆講冷笑話了。”
梵星還沒反應過來。
溫一言繼續搶白,“無論我笑或者不笑,都改變不了你是溫太太的現實。”
梵星眨巴眨巴眼睛,她弱弱地按下安全帶的按鈕。
“老公,昨晚那件事得暫時委屈你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再想想辦法。”
他不應話。
她神色局促的扯了扯他的衣服,“這幾天就暫時……彆那個了……嗯?”
他黑沉著臉,賞了她一句:“遲早是要做的。”
……
回到診療室的梵星內心在忐忑不安,看她家老公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有些惆悵。
之前那麼盼望。
現在避之不及。
她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把臉埋進攤開的手心中。
“噠噠。”
一雙纖長的手指微屈,敲打著梵星的桌麵。
梵星抬起頭,露出雷打不動的招牌式笑容,“寶妮,早上好。”
“你乾嘛一大早像鴕鳥一樣埋頭縮腦的。”
“鴕鳥哪有我長得那麼可愛又迷人,你非要把我跟鳥類扯上關係,好歹也該是像火烈鳥吧?”
“……”
得了得了,反正梵星這家夥有什麼事情都會自己硬扛著,除非是她自己想說,不然怎麼也撬不開她的嘴。
深知她脾性的李寶妮也就不再追問了。
轉眼到了飯點,坐在椅子上的梵星用雙腳點地撐著地麵,半滑行狀態,來到李寶妮的座位旁。
“美人,中午一起吃飯去不?”
“今天6科的鐘醫生約我出去吃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