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咬了咬下嘴唇,神情有些無奈。
她本想隨意略過這個話題,但最終還是禁不住師兄問,隻好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下。
“因為當時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一言,所以我下意識就以為是他救了我。”
蔣科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那麼他就沒有說什麼?”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梵星不假思索地說。
“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弄錯了。我也是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麼他當初會那麼抗拒我的靠近,不願意接受我的心意。”
聽到梵星這樣說,蔣科的心情越發複雜了。
他眼中滿是與她錯過的遺憾和不甘。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當初我沒有搬家,如果你知道救你的人是我,那麼現在結婚的人,會不會是我們?”
梵星僅想了片刻,便斬釘截鐵地說:“我想不會。”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溫一言和蔣科給她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她喜歡溫一言,這份情竇初開的感情,出現在那場火災之前。
火災那件事就像一個加速包,讓她對他的感情瞬間到達了一個高度。
但就算沒有這個加速包,她最終還是會慢慢地愛上他。
而是對於蔣科,她從來沒有過關於這方麵的聯想。
他是師兄,也可以是哥哥,但絕不會是她的愛人。
蔣科沉默了許久,最終仍然不死心地問:“如果是我追求你呢,像你追求他一樣那麼多年,如果是這樣,我們會不會有結果?”
梵星沒想那麼多,隻是覺得好笑。
她無奈又略帶憐憫地說:“沒事打這麼個比喻乾什麼,追逐一個人很累的,尤其是那麼多年都沒結果,要不死心眼還好,不撞南牆也能回頭,要是遇到死心眼的,最後又沒有修成正果,那滋味彆提多難受了。”
她曾經就撞過好多次南牆,可難受可難受了。
雖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蔣科臉上的神情還是不免落寞了些。
他上下牙齒緊緊咬著,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梵星突然想起跟自己情形相似的夏媛媛,便忍不住為她說幾句話,“師兄,昨天一起吃飯的那個姑娘就挺好的,趕緊下手吧,彆讓人家等久了。”
蔣科一頭霧水,不知道她怎麼就扯到夏媛身上去了。
“什麼意思?”
“媛媛從初中就注意你了,現在算起來也有十年了,十年堅持喜歡一個人,可是需要相當大的毅力,多不容易啊,你真的要好好珍惜人家,而且你們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就結婚,彆一直拖著了。再說了……”
梵星想起蔣叔叔每次提起孩子的時候,那雙會發光的眼睛,她就覺得有趣。
“蔣叔叔還等著抱孫子呢。”
蔣科:“……”
“好啦師兄,我休息會,明天見。”
……
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蔣科神情似糾結,似釋然。
夏媛媛麼?
他默默收回手機,看著電腦上的一個個文字,卻怎麼也看不進去。
掛掉電話後,梵星摸摸自己的肚子,欣慰道:“寶寶,媽媽要乾活了,你乖乖的啊。”
和孩子聊了一會天,之後,梵星又重新投入都工作當中。
傳染病醫院裡,溫一言負責的那幾個登革熱患者,已經全部康複出院。
因此,他正式回到自己原來的醫院工作。
溫一言長腿剛踏進辦公室,老黃便哼著小曲,雙手背在身後,一副輕鬆悠閒,心情愉悅的神態,誠然一個老大爺模樣地走了過來。
“一言啊,回來了?”
溫一言看了他一眼,神情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嗯。”
老黃也不介意,直接哼著小曲走到他的位置上。
“我們醫院昨天晚上,收到了一封特殊郵件,你猜猜看,裡麵的內容是關於什麼的?”
溫一言不為所動,按部就班地拿出今天需要用到的一些資料,準備翻看。
老黃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買不起關子來了,“哎呀,你這人忒沒勁的。”
他雙手撐在溫一言的桌麵上,激動地說:“你負責的那幾個登革熱患者,不是全部都康複出院了麼,然後昨天晚上,傳染病醫院的副院長,給我們醫院發了一封郵件,全篇下來,全是對你的誇讚之詞。”
老黃雙眼亮晶晶地盯著溫一言,“你知道他都怎麼花式誇你麼?”
溫一言眉頭都沒挑一下,隻禮貌地接一句,“怎麼誇的?”
“他說你不僅長得一表人才,就連能力也不次於你的容貌。還說我們醫院能留住這麼一個人才,真是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