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傷口直接接觸了艾滋病患者的血液,被感染的幾率有多高,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吧?”新男友擺擺手,“趕緊帶他回家吧,這都什麼人了,居然還敢出門!”
梵星終於被氣的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這兩天一直壓抑的情緒此刻全數被點燃,“你到底有什麼資本在這裡裝腔作勢?你是為拯救世界出了一份力,還是徒手攔住了那個艾滋病患者舉起的那把刀?”
“也是,像你這種見不得彆人好的人,除了躲在陰暗處默默詛咒彆人,確實也做不出什麼令人稱讚的事情來,你把自己的開心與失落全然壓在彆人身邊,彆人順風順水,你就覺得憋屈,眼看彆人開始倒黴,你就興奮的快要飛起來,像你這種思想齷齪,內心醜陋的人,活的再久也不過是浪費國家資源。”
一頓話下來,另外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她。
溫一言嘴角微勾,眼中蘊了一絲笑意。
知道這兩天她一直很壓抑,這次能爆發出來也算是好事,畢竟什麼東西藏心裡久了,都不好。
便默默看著這件事發酵,不再開口。
新男友憤懣地瞪著梵星,指著她,怒聲吼道:“你……真是牙尖嘴利!”
他對著四周的人群喊:“大家快來看看,這個男人是一個艾滋病感染者,知道自己患病還不好好回去治療,跑到大街上來,想禍害誰呢,不會不甘心自己一個人死,想多拉幾個人陪葬吧!”
四周的人圍上來,伸出手對著溫一言和梵星指指點點。
“他是艾滋病患者。”
“天啊,我們還是彆靠太近了。”
“患病了怎麼還到處亂跑,傳染給彆人怎麼辦。”
“就是,這裡到處都是人,他一個病人跑到這裡來乾什麼?”
……
梵星聽到旁人對自家老公的竊竊私語,心瞬間就慌了。
她無助地朝四周看了,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那個人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去詆毀她的丈夫!
“你胡說什麼!”她紅著眼凝視著前麵這個胡說八道,故意引起民眾指責的男人。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隨意辱罵我的丈夫,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睜著溢滿淚水的眼睛,定定地盯著他,睫毛微顫。
“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你知道他那雙手曾經救過多少人麼?”
“他從實習生開始就救人,到現在正式工作,每天都要麵對大大小小的手術,有的時候工作一整天了,遇到突發狀況,大半夜還要被拉回醫院,身體疲憊到極點,但為了救人他還是強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你嘗試過三十多個小時沒休息麼?一場接著一場的手術,術後怕患者病情出現惡化,他一直守在醫院裡麵。”
“路上遇到因為交通事故受傷暈過去的傷患,他幾乎想都不想一下,直接下車去進行急救。”
“登革熱傳染病出現的時候,他不顧自身的安危衝在危險的前沿,絞儘腦汁救回那些不幸染病的患者。”
“你詆毀的就是這麼一個人,他拚儘全力幫助病人脫離病魔的折磨,他對得起接手的所有病人。一直以來他都毫無怨言地做著這一切,你怎麼忍心用這樣的話去侮辱他?”
梵星擦了擦臉上的淚,再次往前走了兩步,麵對著那位新男友,低聲說:“哪怕,這次他真的有可能被感染,他也是為了救人,他是一個英雄。你用這麼汙穢的語言來侮辱我的丈夫,如果不道歉,我一定會告你!”
溫一言渾身猶如一陣電流流過,內心震撼。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在梵星心中竟是這麼一個高大的形象。
她的激動,她眼角滑落的晶瑩以及對他毫無保留的維護,都深深地憾動著他的內心深處的那根弦。
薄唇微抿,他下意識的將她的手握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