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陸懷征眼裡沒有多少情緒,“誰的電話?”
徐嘉柔將手機鎖屏了,眨了眨明媚的眼睛,“推銷電話。”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聲,徐嘉柔陪他坐在餐桌邊。
兩人一起用餐,陸懷征能感受到,徐嘉柔的視線總是在他身上纏繞。
不等他伸手拿果醬,徐嘉柔就已經把藍莓果醬遞到他麵前。
“我不喜歡藍莓。”
關於他喜好上的一些小細節,徐嘉柔總是會搞錯,迷迷糊糊的,像還沒睡醒。
“抱歉,我弄錯了。”
徐嘉柔遞給他桑葚果醬,她拿走藍莓果醬,眼裡儘是失落之色。
如果,他能再多像徐今安一點,就好了。
用餐時,陸懷征交代她,“下午你去菩提寺一趟,媽那邊有應酬。”
徐嘉柔低著頭,溫順回應,“好。”
陸夫人那邊哪裡會缺人,但陸夫人既然開口向陸懷征要人,陸懷征沒有不給的道理。
*
徐嘉柔打車到清瀾山下,才得知上山的路已經被陸家封了。
她看著向山上綿延,望不到儘頭的台階,深吸一口氣後,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上去。
陰雲蔽日,冬日的山林,冷風呼嘯。
海拔每上升一百米,氣溫就會降低0.6度,徐嘉柔嘴唇發白,身上的西裝外套已經被寒氣淋濕,
包臀裙下的兩條腿被凍成了冰棍,做工再精良的女士皮質高跟鞋,在五百級台階後,也會淪為刑具。
終於,菩提寺古色古香的大門,近在眼前,門口停著一列豪車,幾名戴著墨鏡的保鏢,如兵俑般佇立。
徐嘉柔嘴裡蔓延著血腥氣味,她雙腿顫抖的跨入菩提寺大門,就看到白洛初陪著陸夫人從主殿出來。
陸夫人挽著一絲不苟的發髻,穿著定製旗袍,耳朵上的翡翠冰透溫潤,脖子上的福字帝王綠吊墜,更是價值連城。
她似被白洛初逗樂了,見到徐嘉柔來了,臉上的笑容也未曾收斂。
“徐秘書。”陸夫人吩咐道,“幫我把這些蘭花送到各個佛殿去。”
徐嘉柔溫吞的應了聲,“好。”
*
她將一盆盆名貴的蘭花,抱到各大佛殿裡。
陸夫人這次供花,少說有百來盆,徐嘉柔搬了三分之一,氣喘籲籲,外套裡頭的襯衣濕透後,像片薄冰,貼在她的肌膚上。
突然她腳下一滑,連人帶盆的摔在地上。
徐嘉柔顧不上肩膀處鑽心的痛,她連忙起身,坐在台階上,檢查被她精心保護的蝴蝶蘭,還是被壓斷了一枝。
“徐秘書!你怎麼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陸夫人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絲毫沒有走下來,關心她的意思。
“抱歉,是我不小心,這盆蘭花我會賠的。”
陸夫人冷笑一聲,“這盆蘭花,以你現在的工資,你根本賠不起!”
“徐秘書,你沒事吧?有受傷嗎?”白洛初走到她身旁,向她伸出手。
徐嘉柔對白洛初搖了搖頭,抱著蘭花,自己站了起來。
她就聽到白洛初對陸夫人說,“曼姨,這盆蘭花,記我賬上吧。”
白洛初的話,讓陸夫人瞬間消氣了。
陸夫人搖著頭,感歎,“初初,你彆對所有人都大方!”
徐嘉柔微微皺眉,“白小姐,我弄壞的花,哪有讓你賠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