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帝低道:“還不快扶公主去月棲閣休息!”
兩個丫環便將已快倒地的傾歌扶出了靈堂。
傾歌住進月棲閣後,花影和田暖風也搬了過來,花影一進來就抱怨道:“公主,你怎麼能嫁給一個死人!”她跟在傾歌身邊已久,與傾歌名為主仆,私底下卻情同姐妹,說起話來也沒大沒小。
傾歌的珠簾早已取下,喜袍也已換成平時所穿的素衣,清雅的容顏淡雅如山,她淡淡的道:“我嫁到楚國不過隻為了和親而已,嫁出去便是達到目的,至於嫁的人是死是活倒不重要。”她的眸光流轉,淺淺一笑道:“再說了,嫁死人好啊!以後也少很多煩惱,不用想著如何算計周旋,也不用想著要如何與他相處。”
田暖風定定的看著傾歌,她不算絕美,但是每次隻要她一笑,他就會覺得那是全天下最燦爛的風景,明亮的眼睛如同天邊的星星,淺淺的犁窩溫暖而又舒心,也令這陌生的月棲閣裡變得溫暖無比。他是傾歌從戰場上撿回來的,醒來的時候已經失憶,他沒有過去,隻因為她的笑容甘心呆在她的身旁做她的貼身侍衛。
花影的嘴巴不滿的翹了起來,傾歌臉上的笑容斂去道:“前提是他真的死了!”
田暖風將他的目光從傾歌的臉上收回來:“公主今日已經摸到他的臉,可是發現了什麼異常?”
傾歌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他的臉冰冷無比,麵部肌肉已經僵硬,的確是一個死人,光是那一具屍體我看不出有何異常,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情也太巧了些。”她的指尖似乎又染上了那一抹冰冷和滑膩,心裡頓時有些不太舒服。
花影有些奇怪的問道:“一個人活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裝死?再說了,裝死又有什麼好處?”
傾歌的眸光轉動道:“或許他還有其它的目的吧!或許……今天晚上我應該再去看一看他。”
今日在靈堂之上,她一直扮演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形象,而她在魏國的名聲並不好,縱然她曾隨著沐天行外出征戰過,可是傳聞中的她卻是一個無才無德無貌的女子,世人不知道的是這些年來魏國之所以能屢戰屢勝,她功不可沒。
縱然外麵盛傳她無才無德無貌,卻是魏國最得寵的公主。
田暖風的眉眼裡有憂色道:“據我觀察,那靈堂外隻怕會有高手看守,公主要進去隻怕不易。傳聞洛辰帝的疑心極重,如果靖王真的是假死,隻怕會有所防備。”
傾歌燦然一笑道:“暖風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普天之下還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就算洛辰帝的疑心再重,我今天在殿上的所作所為還有所有關於我的傳聞,定能將他眼睛遮一遮……所以,我進去倒不是什麼難事,隻是如花影所言,我們該思考一下諸葛琛若是假死,他又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