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田暖風便以替傾歌取回放在驛站的錦袍為名出了靖王府,傾歌將紅妝換下,穿上一件白衣素服,原本她應該去靈堂守靈,而洛辰帝惜她本是魏國公主,又是新嫁,尚未與諸葛琛拜堂,便讓她呆在月棲閣裡休息。
傾歌望著月棲閣外的侍衛,她忍不住想笑,這哪裡是休息,分明是軟禁,而月棲閣裡也多了兩位侍女。到中午時分,田暖風抱著一個木箱進了月棲閣,她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一切都順利。
田暖風將木箱放到月棲閣的木架後道:“公主,東西都在這裡了,請公主查看。”說完,打開木箱拿了一件粉紅色的宮裝遞給她。
傾歌會意,從他的手裡接過宮裝看了一眼後對花影道:“靖王新歿,不宜穿華服,你先替我收起來。”一張紙條悄無聲息的塞在了她的手中。
花影拿著宮裝放進裡間的衣櫃裡。
傾歌將兩個侍女尋個理由支開後將田暖風遞給她的紙條攤開來一看,隻見上麵是她極熟悉的筆跡,上麵赫然寫著“隔斷紅塵三十裡,白雲紅葉兩悠悠。”
傾歌微微一驚,眼裡卻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這句詩本是她那日的雲舒決別之時說給他聽的。當日她恨他太過固執,說這句話的本意是從今往後兩人一人是白雲一人是紅葉,縱有相見之期卻已隔了天與地。而今日他卻將這首詩回贈給她,意思也再明顯不過,縱然紅塵隔斷,白雲和紅葉也會相會映襯,他不會不理會她的安危。
傾歌的心裡一片歡喜,明亮的眼睛裡也似多了一分期盼,她看著田暖風問道:“他到楚國呢?”
田暖風點了點頭道:“是,他除了讓我給公主帶來那句詩外,還帶來一句話。”
“什麼話?”傾歌問。
“他這一生都會為公主籌謀。”田暖風淡淡的答道,話裡卻有一抹不易覺察得的苦澀。
傾歌的眼裡升起淡淡的喜悅,隻是那抹喜悅淡去之後,又升起了一抹淡淡的哀傷,她輕輕咬了咬唇,他真是固執無比,願意一生為她籌謀,卻隻是籌謀而已,死死守著主仆之誼!
他……他怎能如此待她!
傾歌的眼睛微微一眯,田暖風又道:“他還說公主如果有危險的話,便點燃這個煙花,他隨時都會趕來。”說罷,又送懷裡拿出一個煙花遞給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