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歌懶懶的坐在月棲閣裡,眼睛定定的看著賴在那裡不走的諸葛琛。
此時已近三更,他卻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樣子,一襲白襖如同深山的白石一樣沉穩不動的立在那裡。如果傾歌沒有記錯的話,他在那裡已經坐了近半個時辰了,卻紋絲不動。妖孽的五官如同雕像一般優美,較之往日,少了一分陰柔之氣,多了一分沉穩之感。
初時,她隻道是他想在這裡坐一會,她也懶得理會他,必竟整座太子府也是他的。隻是他一坐就是一個時辰,而且眼睛都不眨巴一下,這樣的功力她佩服有餘,卻又滿懷鄙視。他這樣賴在她這裡是什麼意思?
傾歌不雅的打了個嗬欠搬了把椅子坐到諸葛琛的身側,伸手輕輕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睛沒有眨,而她的手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
諸葛琛的眼睛終於動了動,看著她道:“愛妃難道已耐不住寂寞,所以想向我邀約嗎?”
傾歌淡然一笑道:“我們尚未成親,那一句愛妃你還是等日後有名有實的時候再喊吧。我也不是向你邀約什麼,隻是想提醒殿下,你已經坐了一個時辰了,夜深寒氣重,小心著涼,還是回房休息吧!”
“難道我的樣子一點點都勾不起愛妃的興趣嗎?”諸葛琛眨著眼問。
傾歌的眨了眨眼問道:“難道殿下擺出這麼優美的姿勢在這裡坐了一個時辰,隻是為了讓我欣賞你如仙的姿態?”
“有何不可?”諸葛琛的鳳眸微微一彎,有著魅惑人心的美。
傾歌看到他的笑容莫名的一緊,卻隻淡淡一笑道:“難得殿下肯如此犧牲色相來勾引我,隻是美的事物看得久了,容易引起審美疲勞,而殿下在這裡一坐就是一個時辰,就一個姿勢,再美也變得乏味了。”
諸葛琛的眼裡染上了寒霜,卻依舊笑道:“如果把我換成雲舒是不是就遂了你的意呢?”
“殿下真是了解我的心。”傾歌微笑道。
諸葛琛冷冷的道:“你可以把我想像成雲舒。”
傾歌冷笑道:“你們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除了腦袋有毛病的人會把你們當成一個人外,再沒有人會把你們當成一個人。”她看他一眼後又道:“而我,正常的很。”
諸葛琛的鳳眸裡寒意深重,多了一抹慪氣的語氣道:“我遲早有一天會把你心中任何有關他的記憶全部拔除!”
傾歌揚了揚眉毛,對於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她懶得回應。
諸葛琛輕哼一聲後又道:“難道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你都沒有問題問我嗎?”
傾歌打了個嗬欠道:“當然有問題。”她見諸葛琛看著她,示意她說話,於是她又配合著問道:“殿下什麼時候回房休息?”
諸葛琛的眉頭深鎖道:“你倒是很會打馬虎眼!”
“不是我會打馬虎眼,而是我問了你也不會說。”傾歌淺淺一笑道:“而且我對於你的那些情事並沒有什麼興趣,對於魏、楚、吳三國的格局也沒有興趣。你們就算是打的你死我活,頭破血流我也不會過問……”
“這是你的心裡話?”她的話還未說完,諸葛琛便打斷了她的話,她輕哼一聲不語,諸葛琛卻又笑著道:“可是我怎麼從你的話裡聞到了淡淡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