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會被人忌憚。
就連皇帝,這些年越發的寵溺和縱容,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安撫?
雲清歡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是因為這個,我不怕。”
“理由呢?”
蕭執硯很好奇。
她一個姑娘家,看著膽子也不大,又不像唐老爺子一樣看著他長大,對他極為了解。
她為什麼不害怕?
雲清歡認真地說:“因為我相信王爺,您不是一個會被恐懼摧毀的人。”
如果一個人從五歲開始,就知道自己注定活不長,每一天都在壽命倒數,親眼看著死亡的時間逐漸逼近。
這確實是一種可怕的心靈折磨,稍微脆弱一點的人,早就被逼瘋了。
但蕭執硯不會。
他的心性極為堅韌,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被表麵的喜怒不定、肆意妄為掩蓋了而已。
雲清歡親眼見過三年後的景象。
那時候的蕭執硯,是真正死到臨頭的人,他手裡有兵,甚至可以逼宮造反,讓全京城陪葬都不難,但他並沒有因此肆意妄為,宮中的變故也沒有繼續擴大。
他和蕭衍、太子那些人不一樣。
他並不怕死,也絕不會讓自己變成一個被恐懼逼瘋,肆意發泄的瘋子。
雲清歡相信這一點。
所以重來一次,她再沒有像前世那樣怕過他的名聲。
蕭執硯沉默地看了她很久。
直到雲清歡都有些不自在了,他才低笑一聲,主動對她伸出手:“既然你相信本王,那本王,也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