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硯和雲清歡送到宮門外,看著明黃的鑾駕浩浩蕩蕩的往後宮方向去了,直到徹底消失不見,雲清歡心裡提著的一口氣才緩緩放下。
這是她第一次麵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而皇帝在太後麵前看似恭敬仁孝,從始至終都帶著笑容,語氣溫和,但言語之間仍然掩飾不住的帝王強勢,讓人真正感受到什麼叫,君心難測。
即便是皇帝的親生母親,整個大鄴身份最為尊貴的女子,太後在皇帝麵前依然要退後三分,無法不順著皇帝的心意來。
這就是皇權。
雲清歡不由回想起皇帝審視自己的眼神,心裡有點兒惴惴,不明白皇帝是什麼意思。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蕭執硯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
雲清歡回過神,不好說自己在揣摩皇帝的意思,便沉默的搖了搖頭,問道:“王爺今天怎麼會入宮?”
“有些朝政上的事。”蕭執硯輕描淡寫地掠過,又問道,“你是自己進宮的?太後召見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就是太後身體不適,召我來看看。”
宮裡人多眼雜,雲清歡不方便多說什麼。
蕭執硯也明白這點,“走吧,本王送你出宮。”
雲清歡不好婉拒,便答應了。
內宮行走除非有恩賞,否則隻能步行,蕭執硯也不例外。
兩個人便沿著宮道慢慢往宮門走,墨袖提著小藥箱,識趣的跟在後麵,保持著一個既不會打擾、又不會讓人誤會的距離。
宮道狹長,兩側都是高高的紅牆,耀眼的琉璃瓦被陽光反射,光芒閃耀,一片莊重奢華的天家富貴。
不時有宮中禁軍巡邏走過,低眉順眼的宮女太監沿著牆根行走,看到兩人時,紛紛屈膝行禮,卻聽不到一點嘈雜聲,隻有肅穆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