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嚇得連話都不敢說,慌忙起身退出了屋內,連收在衣袖裡的聘禮單都掉在了地上,與一地狼藉混在一起。
房門關上,屋子裡隻剩下蕭衍一個人,連燭光都顯得陰暗下來。
他目光陰沉的盯著地上鮮紅的聘禮折子,隻覺得那紅色像血一樣刺目,直勾勾紮進眼眶裡,刺得難受。
忽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蕭衍的腦海。
如果當時,他把江雪落送到別院後就離開,後來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
這已經不是蕭衍第一次有這種想法了。
這些日子,這樣的念頭時常會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想,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所以在清醒的時候,蕭衍憑著理智,還能強壓下腦海裡不受控製的念頭。
可是一旦喝醉,這些念頭依然不停的冒出來,越是努力不去想,反而越揮之不去,漸漸的就跟紮根的毒藤一樣,牢牢紮在他腦海中,侵吞他的思緒。
他為什麼會落得今天這樣的處境,受人嘲笑,前途儘毀,猶如困獸一樣?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和江雪落的私情被人抓住。
而且是當眾抓住,完全無法抵賴。
如果他當初,沒有鬼迷心竅的和江雪落做了夫妻,而是直接離開別院,跟著雲鴻業繼續巡查水利,即便後來同樣病倒,也不會有私情暴露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