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避子湯,喝了。”
無論是簪纓世家,還是肱骨權臣,任一個有門麵的府上,都是不允許有庶長子先出生的,更是不允許一個奴婢先於正室生下子嗣。
我乖巧地接過。
“柒娘昨夜隻是侍奉殿下沐浴而已,並未得到寵幸,但也不好辜負嬤嬤特意跑一趟,這避子湯柒娘願意喝下,也好讓嬤嬤放心。”
一飲而儘之後,我笑盈盈地看著鄭嬤嬤。
“嬤嬤,下次柒娘若是真得殿下寵幸,定親自去討避子湯,免得嬤嬤辛苦來送一趟。”
鄭嬤嬤頗感意外地打量了我半晌,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倒是特彆,嬤嬤我當年在宮裡,不知給多少不知本分的賤骨頭喂過避子湯,像你這樣喝完還笑嘻嘻討要的,還是頭一個。”
那自是當然。
我是細作,是來監視和等待主人命令殺魏馳的,不是來跟他討寵給他生孩子的。
若真成功勾引魏馳,就算鄭嬤嬤不給我避子湯,我都得自己去搞一碗來喝。
有人給我熬,我求之不得。
臨走前,鄭嬤嬤聲色俱厲地又叮囑了我一番。
“認清自己的身份,把睿王殿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便好。人心不足蛇吞象,彆想些不該想的,在這裡反倒能活得長命些。”
“謝嬤嬤教誨,柒娘定會謹記在心。”
......
要說,魏馳的消息也是夠靈通的。
我剛趕到他的寢殿,魏馳就同我問道:“被鄭嬤嬤訓了?”
討好的銀子都花了,我更是沒必要跟魏馳告狀得罪鄭嬤嬤。
“回殿下,鄭嬤嬤不是來訓奴婢的,是來送避子湯的。”
聞言,魏馳麵無表情盯著我瞧了片刻,幽深的眸眼讓人看不透他此時的所思所想。
我睜著一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含笑回視著他。
隻見,魏馳第一次神色局促地偏開視線,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猜想,魏馳定是想起了昨晚在浴房裡,那些讓人麵紅耳赤的香豔畫麵,還有他差點淪陷時的情難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