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馳轉身朝床榻那邊走去,背影淡漠冷寒地又道了一句:“還不滾出去。”
扶著梁柱起身,草草地裹上那件質地上乘的衣袍,我赤足朝殿門走去。
鐵鏈拖著地麵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臨出殿門前,已經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魏馳忽然又叫住了我。
“彆再想著喝避子湯,這府上沒人敢給你煮。”
“......”
避子湯都不讓喝,魏馳他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讓我給他生孩子?
或者,讓我懷了再流,用這種痛苦來折磨我,報複我對他的欺騙和背棄?
魏馳聲音疏漫地又警告我。
“勸你最好彆再動什麼歪腦筋。否則,本王發現了,這睿王府的地下密室,便是餘生。”
我蹙著眉頭,回頭狠狠地朝床榻的方向瞪了一眼。
出了殿門,長生公公和侍衛都守在殿門前。
我尷尬羞愧得無地自容。
“柒姑娘,浴房的熱水和換洗的衣裳都備好了,你自己過去吧。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再來侍奉殿下即可。”
長生公公同我交代了一句,便進到殿內服侍去了。
沐浴更衣後,我拖著用不上的力氣的身子,回到了寢房。
這下好了,我不用再裝柔弱可欺了,軟塌塌的筋骨以後連提桶水都費勁。
再瞧著腳底下犯人才帶的腳鏈,走哪兒嘩啦啦地想到哪兒,引人注意不說還十分地不便。
我氣得怒火中燒,恨不得找把削鐵如泥的劍來把這鐐銬砍得稀巴爛。
之前對魏馳生的那幾分同情和愧疚,此刻都被魏馳給虐待沒了。
我心裡憤憤嘀咕著:晏王怎麼還下令讓我殺了魏馳這個狗王爺?
屋子還是我入宮前住的那間。
屋裡的擺設和物件一樣都沒變,一塵不染的桌椅木櫃,看得出經常有人過來打掃。
此時已是黃昏時分,但因是陰雨天,還沒入夜天就黑沉沉的。
早上在宮裡本就起得早,一直站在殿外候著,回到睿王府又陪魏馳顛鸞倒鳳了那麼久,現在的我著實疲了。
可躺在床上我又輾轉難眠,摸著肚子,仍在為避子湯的事兒發愁。
我想到了府上的鄭嬤嬤。
鄭嬤嬤是蕭皇後的人。
再怎麼說,蕭皇後也不會樂意見得我先於蕭王妃給魏馳生下一兒半女。
求鄭嬤嬤幫忙應該可以。
於是,我便尋到了鄭嬤嬤所在那個院子。
服侍鄭嬤嬤的女婢見到我,恭敬地迎上前來:“柒姐姐回來了,奴婢見過柒姐姐。”
府上的下人都是極有眼力見的,誤以為我深得魏馳的寵愛,所以小婢女們見了我都會喚聲姐姐。
我看了一圈,卻未能見到鄭嬤嬤。
“鄭嬤嬤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