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負國恨家仇,每日的我都在煎熬和焦急中度過。
半年......真是等不及。
不知從哪兒裡跑進來一隻耗子,敏銳的糯團兒蹭地一下就跳出了我懷中,本能就衝著那灰色的大老鼠追了過去。
偏偏那老鼠機靈,逃躥得極快,又特會找地方藏,弄得糯團兒發瘋地追,狗裡狗氣的。
這一追可好,把角落裡摞放書卷和木盒子的博古架統統給撞倒了。
密室裡,登時亂成了一片。
糯團兒追著老鼠跑,幾位大人開始追著糯團兒跑。
我則與長生公公來到倒地的博古架前,一起收拾砸落在地上的書卷和物件。
好在地下密室的博古架上沒有放什麼瓷器,都是些書和木盒子,收拾起來並不費力。
看到一個上著鎖卻被砸碎了木盒子躺在角落裡,裡麵的書信便跟著散落了一地。
我上前撿起,無意瞥見到一些尚未開過的信封上,赫然寫著“雲州”二字。
雲州......
藺芙在那裡。
耳邊再次響起幾日前,在城門外的十裡長亭處,苧小娘子同我說的話。
“殿下一直安排人在雲州暗中保護監視藺芙,每月雲州那邊都會送信彙報藺芙的情況。”
撿起一張早已泛黃且變薄的信紙,見上麵多處寫有“藺芙姑娘”幾個字。
隻是匆匆一瞥,便知上麵寫的都是藺芙在雲州的日常起居。
事無巨細,樣樣俱到。
未等我能再多瞧幾眼,魏馳的手便伸了過來,將我手中的信箋和地上的那厚厚的一摞信,統統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