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身前的雙手緊握,指甲深陷在掌心的肉裡。
時隔多載未曾聽聞的稱呼,在撞入耳畔時,宛若一座銅鐘在耳邊敲響,震動著整個心房。
身旁的魏馳也抬眸瞧去,語氣平和道:“許是編纂的戲中人吧。”
玉生卻堅定地搖頭道:“歲和公主可不是戲中人。”
魏珩訝然道:“你聽說過此人?”
玉生點頭,耐心言道:“聽說過,早些年南晉那邊因宮中突變,朝廷動蕩,民不聊生,不少百姓逃離南晉,跑到咱們東魏。那時,我便從那些流民口中聽聞過此人。”
藺棠撇嘴,一臉不屑。
“一個公主而已,至於寫成話本子來做燈影戲?”
玉生一臉神秘地搖頭。
“這個歲和公主可厲害了,南晉百姓對她評價亦是褒貶不一。”
長生公公聽得也來了興趣。
“怎麼個厲害法,又是如何評價的?”
玉生歪頭抬眼,瞧著畫舫的藻井,似在回想。
“有的南晉百姓說,這位歲和公主天生就是壞種,小小年紀,便殘暴弑父,心狠手辣,是禍國殃民的妖孽,是不祥之人。”
“也有的南晉百姓讚揚傾佩她,說她小小年紀,便能砍殺暴君,為民除害,實乃膽量過人,是未來的女中豪傑。”
我站在一旁,仿若無關的人,聽著自己的故事,聽著彆人對我的評論。
許是平日裡時常四處探聽收集消息,習慣使然,影衛玄掣忍不住也插了一嘴。
“據在下所知,南晉的暴君當年是因沉迷酒池肉林,縱淫過度,最終暴斃而亡的。”
玉生聳了聳肩。
“不知道,反正南晉的流民是這麼說的。”
魏珩唏噓。
“也不是全無可能,家醜還不可外揚呢,公主弑父,一國的聲譽,這傳出去著實不好聽。彆的先不說,就這個歲和公主若是到了待嫁年紀,誰敢娶她?”
魏珩所言是正解。
當年母妃亦是如此考量,命宮中人統一口徑,對外一致說是父皇暴斃而亡,將涉事宮女太監一律毒啞。
魏馳聲音散漫地問道:“南晉宮變已過多年,那這位歲和公主,如今是何處境?”
玉生蹙眉道:“聽南晉的流民說,好像是死在了宮變之中,也有說,她逃離南晉,至今下落不明。”
藺棠聞言,迫不及待地拍手催促。
“就看這個,快點,快點,我要看。”
畫舫內,燭光登時全部熄滅,僅留著影布後麵的幾盞燭燈。
"咚......"
小堂鼓一響,影布後隨即傳來一位飽含滄桑的老者聲音。
他道:“浮華三千,人世阡陌。鳳飛九州,涅槃而生。”
又一聲小堂鼓敲響,影布上浮現出三個影子。
小小的是我,身姿纖細的是母妃,還有一個高大的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