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收到口信後沒多久便趕來了萬花樓。
萬花樓的雅閣裡。
薄紗屏風後,晏王慵懶地倚坐在美人榻上。
今日他沒拿著折扇,而是手裡擺弄著一個小物件。
隔著層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那是什麼。
“不在我六弟身邊好好守著,怎獨自一人先回了都城?”,他聲音冷幽幽地質問我。
我額頭貼地,仍在扮演忠心且卑微的手下。
“回主人,藺芙姑娘也去了南州,奴婢因無意傷到她,觸怒了睿王,被睿王趕了回來。”
晏王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又問我。
“聽南州信使來報,此次南州水災,魏馳治災有功,表現卓越。如今,他甚得聖心,朝臣之中也不乏有人說,東宮太子之位......非魏馳莫屬。”
我垂頭不語,等著晏王接下來的話。
“前兩日,本王還派人去南州給你送信,讓你在回都城的途中,了結了魏馳,沒想到你竟先跑回來,壞了本王的計劃。”
“是屬下辦事不力,請主人恕罪。”
衣料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晏王起身繞過屏風踱步來到我身前。
錦靴進入餘光,轉而又落在我的左手上。
晏王踩著我的手指,不停地施力,到最後幾乎是將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手上。
心口痛,手指痛,還在發燒的身體,似乎沒有一處是不痛的。
身上冷汗潺潺,打濕了衣衫。
我趴在那裡原地,咬牙強撐。
待晏王終於解氣後挪開腳,我卑微地表著忠心。
“待睿王回都城後,屬下定尋機替主人殺了他。”
晏王在我麵前蹲下,用折扇挑起我的臉龐,看著我陰冷地笑著。
“不愧是本王培養出的細作,戲演得......可真好啊。”
他眼神意味極深地抬起另一隻手,手指緩緩展開,攤平的掌心穩穩地托著先前擺弄的物件。
瞳孔驟縮,兒時母妃手中的那枚傳國玉璽赫然撞進我的眼簾。
“柒娘,許是為這個回來的吧?”
“啊!不對。”
晏王陰陽怪氣地笑了笑,“應該叫你......歲和公主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