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連成線地從魏馳的眼角滑落,我看到他臉上浮出甚感荒唐的笑來。
“本王在柒娘心裡到底算什麼?”
“於世的命是命,那本王的命呢?”
“日夜兼程從南州趕回來找你,你卻連句謊話都不肯說?”
魏馳一句接一句地質問,聲音也越來越大:“柒娘,你到底有沒有替本王著想過?”
我點頭流著淚。
“奴婢就是這麼不值得的人,殿下何必苦了自己呢,同其他皇子紈絝一樣,把奴婢當個玩物玩玩就好了啊。”
至少等我離開後,才不會太難過。
魏馳被氣笑了:“你真是個瘋子。”
瘋子就瘋子吧。
我已無力再爭執下去了。
身體似乎已經撐到了極限,五臟六腑都像是在燃燒一般,胃裡翻江倒海,鐵鏽的甜腥味兒不斷上湧。
我難受至極,淚水不由自主地往外流。
魏馳在說什麼我全然聽不進去。
抓著他的衣袖,我道:“殿下,以後再說好嗎,奴婢現在......”
不等我把話說完,魏將用衣袍裹住我,將我抱下馬車,大跨步地朝他的寢殿而去。
到了寢殿,又把我扔到榻上。
我躺在美人榻上難受得要死,魏馳卻轉身不知去了何處,不多時就又回到了寢殿。
“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魏馳狠力摔在了地上。
我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朝身前不遠處瞧去。
破裂的木盒子,一摞又一摞的信件從裡麵散落出來。
那都是關於藺芙的信,都是魏馳過往的牽絆和執念。
我抬頭怔怔地看向魏馳,不知他把這個拿出來做什麼。
隻見他走到花枝燈前,拿了根蠟燭過來,麵無表情地點燃的蠟燭扔在了那堆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