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慵懶地倚靠著車壁坐著,偷偷朝趙書亦的筆下睨了幾眼,隻覺得那字體甚是眼熟,好像在魏馳的案桌上經常看到。
如今想來,魏馳案桌上的那一卷卷異國奇聞和惠民之策,應該都是出自趙書亦的手了。
視線順著拿筆的手不斷上移,我慵懶地倚靠著車壁而坐,隔著帷帽的麵紗,開始打量趙書亦,琢磨起他與魏馳的關係來。
魏馳與趙書亦,就像伯牙和子期,兩人彼此欣賞,惺惺相惜。
而魏馳不僅救活了趙書亦,為了保住趙書亦的性命,做了場戲不說,還貢獻出自己的一個影衛,將他送離都城,幫助趙書亦達成周遊諸國的夢想。
兩人時不時還背著我有書信來往。
嘖嘖,魏馳對趙書亦可是真夠好的!
腦子裡突然迸出一個疑問,若是沒我在,魏馳會不會跟趙書亦搞到一起去?
畢竟老魏家的兩個兄弟都有這方麵喜好,保不齊斷袖之癖也會傳染呢。
我細思極恐。
腦海裡開始浮現出魏馳跟趙書亦滾一起醬醬釀釀的畫麵,登時就冒出一股無名火來。
再看趙書亦,怎麼看,都覺得不順眼。
許是周身散發的敵意太重,趙書亦有所察覺,緩緩抬頭,側眸,看向垂紗遮擋下的我。
車內很靜,隻能聽到馬蹄聲聲和車轅壓過石子的聲響。
我和趙書亦隔著一層薄紗對視。
他不說話,隻是靜靜地瞧著我,倒有幾分當初在睿王府時,魏馳起初觀察我的那個架勢。
“先生不好好寫字,瞧我作甚?”,我故意凶他。
趙書亦卻笑得溫潤親和。
“姑娘瞧在下在先,在下為何不能瞧姑娘?”
“我何時瞧先生了?”
“姑娘若未瞧我,怎知在下在瞧姑娘?”
我回嗆道:“寫個字都不認真,要不就彆寫!”
趙書亦笑而不語,低下頭去,繼續提筆寫字。
又顛簸了半日,行至一段山路時,兩側山上突然傳來幾聲巨響。
緊接著拉車的馬仰踢嘶鳴,帶著馬車劇烈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