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筆收筆之間,執筆人的所有心思似乎都洇進了墨色之中。
我俯身撿起一張,指腹順著字跡的筆觸摩挲,好像每個字的筆鋒都刺在了我的心頭,疼得人不由濕紅了眼。
不是說不等了嗎,不是都將我放下了嗎?
為何還要一遍遍寫這八個字。
回想一下,好像我從未如此這般地寫過魏馳的名字。
不得不承認,薄情寡義這四個字,扣在我頭上確實不冤。
清幽淡雅的龍涎香從身側而來,修長的手指將我手中的宣紙抽走,魏馳淺笑柔聲道:“主人不在,歲兄隨便翻閱的習慣似乎不太好。”
我緊忙背過身去,用指尖輕輕揩去了眼角的淚痕。
轉身看向魏馳,愧疚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剛剛嫌屋子裡太悶了,便想著開窗戶透透氣,不成想風太大,把這一桌子的書稿都吹亂了。”
話落,我緊忙俯身去撿,卻與魏馳撿了同一張。
而他的手也握到了我的手。
我緊忙抽出,去撿下一張,這次卻換做我碰到了魏馳的手。
清晰的笑聲從身側傳來,我轉頭看魏馳,懷疑他剛剛就是故意的。
可魏馳卻腆著臉說:“看來,歲兄與本宮心意相投。”
將其他宣紙撿起,整齊疊放好後,我遞給了魏馳。
“謝魏太子大度,未責怪在下。”
魏馳挑眉覷了我一眼,將手中的那摞紙壓在鎮紙下,回頭問我:“歲兄為何眸眼濕紅,可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若說是,魏馳定要繼續追問。
我索性撒起了謊:“剛剛支窗戶時,好像有沙子吹進了眼睛裡。”
說完,我裝模作樣地揉了揉眼睛。
“哦?那本宮幫歲兄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