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見我來了,馬上跑到我身邊小聲嘀咕道:“殿下,您倒是管管侯爺啊,再這麼下去,待以後殿下和公主大婚,估摸侯爺的孩子都要打醬油了,說不定得有兩三個可以給公主府打醬油的了。”
流蘇不知情,替我擔心理所當然。
我拍了拍她的手,毫不在意道:“本公主都不操心,你操什麼心。要我說,這樣挺好,等回了南晉,我抓幾個美男子回府當麵首,到時侯爺也說不出什麼來。”
流蘇偏頭尋思了片刻,點頭認同。
“好像......也對。”
“若是有了侯爺亂來在先,到時公主再收麵首,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是時,木槿走上前來,低聲同我道:“公主殿下,今日奴婢們外出采買時,在一處茶樓喝茶時,從城中百姓口中聽到一件事,想來可能會跟阿默姑娘有關。”
我很是好奇:“說來聽聽。”
“說是前些日子,熹國公的嫡次女秦嫣偷偷跑出了國公府,至今下落不明。”
我疑惑道:“那你為何覺得這個秦嫣跟阿默姑娘有關?”
木槿一字一句地將所聞之事娓娓道來。
“聽茶樓裡的人說,這個嫡次女秦嫣甚是特彆。”
“她是熹國公與前國公夫人生的小女兒,除了會哭會喊叫外,從不曾開口說過一個字,在府上整日也隻躲在屋子裡,除了極親近之人,誰都不願靠近。”
“前國公夫人在世時,曾尋了無數的名醫來瞧過,都隻道此女天生爽靈不足,是無藥可醫的癡傻之症。”
“不過,雖說癡傻,可這嫡次女跟著她乳娘一起作女紅,倒是能繡得一手的好花樣。”
“什麼花鳥魚蟲、飛禽猛獸,秦嫣皆能繡得栩栩如生,連宮中繡娘瞧了都要口口稱絕。”
聽到此處,我已明白木槿為何說秦嫣與阿默有關了。
秦嫣與阿默一樣,都是不會說話,但是偶爾會發出一些聲音來。
我繼而又問:“可知是為何跑出了國公府?”
木槿繼續說:“說是此女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繼母國公夫人便為她定了門親事。”
“秦嫣雖出身尊貴,無奈是個隻會做得一手女紅的呆子,又與啞巴無異,毫無主母之姿,遂這親事自然是難辦。
“常言道,有後媽便有後爹,熹國公整日忙於公務,回府後又要周旋於妻妾之間,對此女的婚事自然也是不太上心,全權交給了國公夫人來辦。
“國公夫人急於打發這個大麻煩,便欲秦嫣許給一個年過半百的鹽商老爺當側室。
“雖為側室,可畢竟是要從國公府這個門邁出去的人,排場還是要有的。
“就在國公府上下為開始籌備婚事時,這秦嫣便不見了。”
“鹽商老爺聘禮早都下了,婚期眼看著就要到了,熹國公便派人在整個洛安城暗中搜尋著這嫡次女的下落。”
“可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日子一多了,城中百姓之間便都傳開了。
木槿講完後,問道:“公主殿下,您說,這阿默姑娘看著也像過了及笄之年的女子,會不會就是那國公府的嫡次女秦嫣?”
我望向窗外,視線鎖定在秦嫣的身上。
虛顏曾說過,人的眼神不會變。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眼神是靈魂的呈現,靈魂不變,眼神自然也很難變。
可看阿默的眼神......
我心生疑惑。
“在你們看來,阿默可是個癡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