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就算臉上留疤,也要比一輩子看著藺芙的臉好得多。
反正關起門來過日子的是他們,熄燭做事時,除了眼睛,他也很少看她的臉。
眼盲和鬥雞眼可以裝,聲音說不到幾句總會露餡吧。
魏馳試探性地問那盲女:“叫什麼名字?”
偏偏眼前的女子是個又瞎又啞的。
魏馳覺得巧合得有些蹊蹺。
他的柒娘就是愛演愛裝的人,眼前的盲女會不會是在裝瞎裝啞呢。
魏馳從玄掣身上拿出匕首,將刀尖一點點朝女子的眸眼逼近。
而那女子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真的看不見有匕首在朝她靠近,隻要她動作幅度大一點,眼珠子隨時隨地都會被刺穿。
看到盲女在摸到他手中的匕首,慌亂無措地哭了起來,魏馳的心登時就軟了下。
他頹喪地垂下手,心中質問自己這到底是在做什麼,疑神疑鬼得好像個瘋子。
就算是要找到柒娘,也不必用這麼極端的法子。
難不成真要把人的眼睛給挖出來,他才會死心嗎?
恰逢此時,宮內的禦前太監駕馬而來。
“睿王殿下,北邊戰事緊急,聖上召殿下速速入宮商議,不得有誤。”
魏馳看著眼前的女子,有一瞬的遲疑。
可情況不允許他在此耽擱下去。
帶兵北征,功成名就,或許是他儘快獲得權利和地位的最快途徑。
柒娘他要找,權利地位他要爭,當要在兩者中取舍時,他隻能優先選擇後者。
隻有擁有權力和地位,他才有資格爭取和守住他想要的一切,否則什麼都是虛妄。
魏馳又看了一眼那盲女,轉身將匕首扔個玄掣,交代了一句後,便跳上馬背,頭也不會地朝皇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事後,玄掣等人將都城翻了個底朝天,也仍未找到柒娘的蹤影。
而據長生那邊送來的信所言,於世也始終未與柒娘彙合,而是一路南下直奔南疆。
去北征的路上,魏馳時常會想起那又瞎又啞的女子。
其實他也不知道當時是真的信了那女子不是柒娘,還是一時心軟,故意放過成全了她。
當時的心思,魏馳自己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雖然相處不到一載,可魏馳太了解柒娘了。
她最是倔強,想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
想想之前的每次對峙爭執,到最後,不都是他先低頭認輸,妥協於她的。
他與柒娘的前路,都是生死難料。
既然如此,便各自為戰,然後頂峰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