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世嗔笑了一聲,笑道:“都這麼大人了,竟害怕針灸吃藥。”
拿起桌上的折子展開,於世準備看折子,漫不經心地同秦嫣又說:“阿默總是要嫁人的,我不嫌棄你,不代表以後的婆家和夫君不嫌棄,若是能讓你開口說話,到時就不愁給你尋戶好人家了。”
秦嫣聽了更氣了。
於世不喜歡她就不喜歡,竟然還要急著把她送走嫁人?
她整日幫他管鋪子和各種賬目,也沒有白吃他府上的飯呀,就這麼容不得她?
【除了世哥哥,阿默誰也不嫁。】
寫完這句話,秦嫣用力將小本子扔向於世,隨後轉身氣鼓鼓地走了。
於世拿起小本子瞧著上麵的字後,坐在那裡,望著早已不見人影的門前,恍惚了好一瞬。
秦嫣天天哥哥地叫著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個心思。
於世不討厭秦嫣,可除了歲和,他還沒有想過娶彆人。
一時間,他也不知該怎麼麵對秦嫣。
而接下來的幾日,秦嫣跟於世置氣,開始了冷戰。
她不理於世,也不跟他一起吃飯,早起晨練更是錯開時間,故意避開他。
可生氣歸生氣,並沒有影響到秦嫣日常的吃喝玩樂。
每日除了去鋪子裡收賬、查賬,剩下的時間秦嫣就自己找樂子。
或者去茶館聽書,或者買幾個晦澀難懂的文言文話本子來看,再或者就帶著小太監錦鯉去看燈影戲,又或者去護城河垂釣,總之努力地讓每天過得充實、快樂。
雖然短暫地活過一世,但秦嫣卻深刻知道,男人隻是人生的極小一部分。
她可以好好地愛於世,但不會一心隻為他而活。
是日,暮鼓響起時,秦嫣正坐在一家酒館的窗前。
她拉著小太監錦鯉陪她喝酒,一同聽著高台上一對父女的彈唱。
窗外,秋雨綿綿,店鋪門前的燈籠依次亮起,裝點著幽暗的雨夜。
窗內,暖爐煮酒,琴聲悠揚,吳儂軟語,唱的是宛轉悠揚的江南小調。
美景佳肴,好曲好調,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秦嫣回想上一世的事和人,還有愛她的父母。
不知是不是靈魂經曆了時光長河的洗禮,記憶在她腦海裡褪了色,前世種種都變得異常地遙遠且不真切,讓人混淆是不是上輩子才是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