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寧問完以後還左右看了看，然後湊上前輕聲道，“是三妃之一，還是......還是皇後？”
雖然“皇後”二字幾乎被梁頌寧咬碎，但華雲芝還是聽清楚了。
她笑著搖頭，抬眸看向了紅雲宮門之外隱約可見市井煙火之氣的長安街，沉默片刻後方才開口。
“我若說對那些虛頭巴腦的頭銜真真不在意，怕沒幾個人能信，便是我也不會信，但是我能保證，我不貪心。大燕改朝換代，迎來了全新的挑戰，這天下，是他應得的。我堅信他一定會是個好皇帝，好夫君，好父親，所以......寧寧，我信他。”
華雲芝說著又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給梁頌寧回答，也像是在給自己承諾。
“我信他不會辜負我這番義無反顧的決定，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但是寧寧，不論最終陛下許諾我什麼，我決定的事就不會後悔。如同以前一樣，我......當年既然決定留在沈家，在那方寸天地間猶如守著活寡度日，我也就這麼過來了，不是嗎？”
“阿姐！”梁頌寧緊緊握住了華雲芝的手，感同身受道，“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支持你的。而且......而且你信陛下，我也信大少爺，能讓他一心一意輔佐的君王，總不會是什麼負心漢。”
梁頌寧的這份真摯讓華雲芝笑了起來。
她輕輕的捏了捏梁頌寧的指節，看了看她平坦無異的小腹，忽而感慨道，“也不知道你這裡是男，還是女？”
“那阿姐你呢？”梁頌寧反問，“你喜歡皇子，還是皇女？”
“都好！但若是皇子，就讓他父皇帶著他替我遊曆大燕美好山河湖川，開闊眼界，增長見聞，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那若是皇女呢？”
“若是皇女，隻管學她文淑姑姑。”華雲芝不假思索道，“吃喝玩樂，開開心心，一輩子無憂無慮，快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