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話語從蕭墨淵的嘴裡吐出,顯示出他對這個所謂的繼子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感情。
這一點,不光是慕青璃,整個榮安侯府的人都知曉。
蕭子鈺隻比蕭墨淵小七歲,當初前者入府時,已然十來歲了。
這樣一個半大的孩子,已經有自己的心思了,再加上蕭墨淵一直拒絕與外界接觸,兩人更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也就是蕭子鈺在侯府裡表現還算可以,對著蕭老夫人與蕭墨淵都極為恭敬,這才相安無事。
如今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蕭墨淵自然不會慣著他。
聽到他的話,慕青璃挑挑眉,臉上帶了些玩味的笑容。
處置?
她可不傻,自己這才進門,若是真對蕭子鈺動手,外麵多少會傳出些自己惡毒的名聲。
或許蕭墨淵本意隻是想讓自己出出氣,可慕青璃總得多想些。
將軍府裡還有那惡毒的一家子,她不能給仇人抓到自己把柄的機會。
更何況,對於蕭子鈺的恨,哪能是一頓小小的懲罰就能揭過的?她一定要對方體驗一下自己前世的絕望與痛苦才行!
思及此,慕青璃突然笑了笑,一副大度的模樣,揮揮手。
“夫君言重了,如今論身份來說,我已是他的母親,哪有母親苛責兒子的道理?讓蕭子鈺過來敬茶認錯便可。”
這一番話說出,儘顯她大方的儀態。
隻是,蕭墨淵看出她眼底的冷意。
他沒有拆穿,而是用冷淡的視線在對方身上轉了一圈,旋即衝著不遠處的司劍抬了抬下巴。
“去,就按夫人說的辦!”
司劍領命出了墨園。
瞧見蕭墨淵這麼給自己麵子,慕青璃眼神柔和下來,讓望濘給自己搬了張椅子,坐在對方對麵。
就在她落座的那一瞬間,胸口的白色玉佩又在蕭墨淵眼前晃了一下。
盯著那塊玉佩,蕭墨淵的眼神更加幽深了,他放下手中的書籍,抿了抿唇。
“這玉佩。.”
“你說這個?”
慕青璃拎起掛在胸口的玉佩,玉佩是羊脂色,上手極為圓滑還帶著溫和之意。形狀是一條口含寶珠的魚,極其精致,惟妙惟肖。
撫摸著玉佩,她眼裡忍不住流露出溫柔的神色。
“聽娘親說,這玉佩是外祖父親自為我雕刻的,會一直保護著我。從出生便帶在我身上,從未離身過。”
實際上,早在慕青璃並未出生時,顧國公就已經離世了。
顧國公是死在十七年前平反逆王的戰亂中,同年,慕長榮以托孤之名,娶了當時顧國公唯一的遺女顧清辭,也就是慕青璃的母親。
借著國公府的勢和在平反的戰功,慕長榮從一個無名小卒破格被提拔成了將軍,在京城站住了腳跟。
隻是,他這麼多年並無建樹,導致國公府和將軍府越來越沒落。
若不是當年先皇惦念顧國公的情分,提前定下了國公府和榮安侯府的婚事,以如今將軍府的情況,哪有資格與榮安侯府結親?
“你的外祖父。.顧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