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今聖上與顧國公可不熟,反倒是對蕭墨淵這個替自己鎮守邊疆而負傷的榮安侯,極其上心與寬待。
突然被撐腰的慕青璃忍不住看了蕭墨淵一眼,心中一股暖流滑過,嘴角露出些許笑意。
“夫君說的話也是在理的,鬨出這樣的醜事,也是咱們府裡對玉蓮管教不嚴。想來是姑姑平日裡太驕縱她了,才會釀成禍事,讓人戳著脊梁骨暗罵呢!”
聽到這番話,慕長榮礙於蕭墨淵在場,隻能尷尬地笑笑,迎合著女兒的話語。
而一旁的慕夫人,先前聽見蕭墨淵的話時,這幾日的擔憂便消散了不少。
原先她還憂心,自己女兒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不知還會不會受到更多的委屈。
若實在不行,她便拿著先帝欽賜給父親的寶劍去宮中求個恩典,解除兩家婚事,將女兒帶回家。
偌大個將軍府,還不能繼續養著女兒嗎?往後她再給女兒尋個老實忠厚的人家就是了。
今日一瞧,這位傳說中的廢物侯爺,似乎並不如同傳聞裡的頹廢無能。
單看其周身氣勢,比起當年自己父親顧國公,也不遑多讓。
隻是,可惜了。
慕夫人的目光悄悄在蕭墨淵的腰部以下轉了一圈,心中微歎。
“這般開心團圓的日子,提那等晦氣的人做什麼?”
拍拍女兒的手,她嗔怪的看了對方一眼。
可慕青璃不是平白無故找些不痛快的話題,她這次是有備而來的,缺了主角,重頭戲還怎麼能唱下去?
“娘,玉蓮確實有錯在先,不過姑姑他們都是自家人。今日歸寧,夫君身子不便都陪著女兒過來了,好歹還是得與家中的血親見一麵才是。”
說著,她暗中衝著慕夫人眨眨眼,其中隱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雖然不知女兒葫蘆裡究竟賣著什麼藥,可知曉慕青璃不是軟柿子的慕夫人隻得點點頭,還是應允了。
至於慕長榮,他樂得瞧見慕思柔等人被解禁,自然是不會提出異議的,趕緊差人去將慕思柔三人請到前廳來。
這幾日,因著柳玉蓮與蕭子鈺之事被戳破,連帶著慕思柔都被慕夫人勒令隻準在他們自己院子裡活動,不許出院門。
慕思柔一家在將軍府居住十幾年不假,可將軍府裡的下人多半都是當年慕夫人從國公府裡帶來的,自然唯慕夫人馬首是瞻。
當初的慕長榮就是個小小的兵卒,儘管在平亂一事上立了戰功,又有顧國公的親筆信為證入了國公府。
可他到底是個泥腿子出身的平民,在京中哪有根基?
若不是有慕夫人出手幫著,估計就連先帝賞賜的這座將軍府,他都不知曉如何打理!
雖說這些年來,他通過自己的經營也有了些來往的關係網,可府中國公府的老人,他還是不敢隨意處置的。
畢竟在外,他多多少少還得倚靠著顧國公當年的關係。
若是隨意處置了國公府的老人,這消息一傳出去,人家隻會罵他過河拆橋,名聲受損。
也是因此,慕思柔前一世才會首先對慕夫人下手,除掉了這個主心骨,後宅的事,不就是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