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等著宋南衣往下說。
寄生蟲分為很多種,其中最常見的,就是人畜都會有的蛔蟲。
這種蟲子會寄生在腸道之中,吸食人體營養,使人迅速消瘦,卻又怎麼都吃不飽的感覺。
不過也很好治,市麵上的塔尖糖,就是針對這種寄生蟲的。
但劉啟身上的寄生蟲不是蛔蟲,是水蛭,很小的那種。
那些水蛭進入了呼吸道和生殖器官內,導致身體機能紊亂,臟器受損,從而產生了大量的腹水。
可這種腹水,光是在腹腔裡麵尋找緣由,是查不到的。
“我在部隊給他檢查的肚子的時候,就察覺到下體有異樣的腫大,隻是沒好意思說,擔心會是彆的生理因素。
後來在手術台上,師傅說,他的喉嚨處有異物響動,我才特意去看了一下,確認是水蛭寄生。”
等宋南衣說完,在場有兩個年輕女醫生已經紅了臉。
八五年的時候,到底還是男女有彆,後來婦產科多數都是男醫生也沒有人驚訝。
但在此刻,孕婦要是知道給自己接生的是個男醫生,恐怕得鬨得哭天搶地。
同樣,負責男科的女醫生也沒有。
多數時候給男病人導尿,都需要醫生自己動手,護士小姑娘們招不開臉麵。
這也就是宋南衣為什麼不願意自己開口的原因。
思想太前衛,顯得有點另類。
但魏覺齊站在了她這邊,皺著眉頭訓斥眾人,“看你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病人跟前,沒有性彆之分,你們學醫的第一課,老師應該就告訴過你們吧?”
可笑的羞恥心在此刻毫無價值,隻會耽擱病情而已。
見魏覺齊沉下臉,女醫生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低著頭,等宋南衣繼續往下說。
“水蛭寄生在劉啟的身體裡麵,吸食大量的血液和影響,現在應該做個全身檢查,然後把他們排出來才行,不過,有難度。”宋南衣說著,眉頭也緊縮。
水蛭這個東西和蛔蟲不一樣。
他們有著強大的吸附能力,就算是附著在人體表麵,也不是能直接扣下來的。
一般的辦法是用火炙烤一下,或者撒上一層鹽,這樣水蛭會自然的脫落。
但這兩種辦法,都沒辦法用在脆弱的人體裡麵。
更何況是呼吸道和生殖器。
另外棘手的原因,是這些水蛭在吸血之後,身體會膨脹到原來的好幾倍,沒有辦法直接從原來的進口取出。
討論一時間進入了焦灼期。
即便知道原因,他們卻毫無辦法。
身為救死扶傷的醫生,實在是很難過。
“先輸血吧,再掛一點葡萄糖和生理鹽水,補充體液,調節身體機能。”魏覺齊說道。
等散了會,他單獨留下了宋南衣。
“你有想到什麼好主意嗎?”魏覺齊問道。
宋南衣茫然的搖頭,“我想去醫院的資料庫查查,或許能找到類似的案例。”
沒辦法,軍區醫院資源缺乏,又是在八零年代,根本就沒有什麼超聲波核磁共振之類的技術。
但凡是有一樣,都能簡單得多。
將水蛭在體內打碎再排出,整個過程都不會痛苦。
沒有儀器的幫助,就隻能靠自己。
她著急劉啟的病情,說完這話,就準備去資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