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啟現在腹水的情況反反複複,為了不增加臟器的負擔,暫停進食。
顧青裴打的飯,是特意給宋南衣準備的。
他們上了天台,沒有消毒水味道和嘈雜的人聲,能夠放鬆下來吃頓飯。
想到了手術的方案,又得到劉啟的同意,宋南衣心情好了不少。
手裡的飯菜都格外香。
顧青裴抬手輕輕將她散落下來的青絲攏到耳後,這才又輕聲道,“我得先回部隊去,一會兒老四就過來接我的班。”
“你去忙吧。”宋南衣表示理解。
在部隊的時候,指揮官就誇讚顧青裴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自然會交付更多的任務。
“你的一方天地在部隊,而我在醫院,我們應該是相互理解支持的。”宋南衣又說道。
對於她的懂事,顧青裴卻沒有太開心。
“你好像對我沒有半點不舍得的感覺。”他說道。
宋南衣一愣,繼而笑了起來。
手中的飯盒都顫抖,堆成尖的土豆塊差點滾落在地。
原來,顧青裴也是需要哄的。
她就很配合,嬌滴滴的說了句舍不得。
不過因為聲音太嗲,反倒是弄得自己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裝柔弱什麼的,的確是不太適合自己啊。
顧青裴也覺得不自在,“有點假。”
兩個人對視一眼,又開始笑了起來。
在這個天台上,所有的煩惱都被暫時的拋開了。
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要下樓的時候,宋南衣算好了時機,上前去摟住顧青裴的脖子,吧唧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路上注意安全,我會想你。”
這一次,真心實意。
顧青裴楞了一下,然後低頭看向她,黑曜石般的眸底卷起漩渦,越發的濃厚,薄唇又覆了下來。
難舍難分,其中包含著他們的思念和不舍。
送顧青裴離開的時候,宋南衣一直目送到車子的尾巴都徹底消失在遠方,這才回到魏覺齊的辦公室去。
魏覺齊臉上帶著怒氣,桌上的病曆夾甩得到處都是,座機更是摔在了地上。
不用想,宋南衣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蹲下身子去, 把座機給撿起來,又幫魏覺齊收拾辦公桌,“師傅,我們兩個人也可以啊,做手術又不是去打架,非得湊人多才可以。”
話是這麼說,可魏覺齊覺得心裡很不爽。
他看中自己的小徒弟,也相信自己的小徒弟。
無奈,彆人不相信啊。
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冒險,不願意嘗試,擔心賠上自己的聲譽。
有一兩個願意幫忙的,又遠在京市,趕回來光是路程就是三四天,到時候劉啟說不定已經沒了。
他心裡煩躁得很,拿桌上的東西撒氣。
“哎,南衣,是師傅沒用。”魏覺齊把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
宋南衣頗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