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鏽是鐵在氧化生鏽之後的產物。
化驗的載玻片裡麵,出現了鐵鏽,也就是說,這個腫塊裡麵有鐵的存在。
至於是鐵片,鐵塊,或者是鐵釘什麼的,現在不知道。
腫塊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原有異物的形狀,隻能用X光才能照出來。
宋南衣覺得棘手的問題就是在這裡。
切除腫塊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但現在腫塊裡麵包裹著位置的鐵質東西,它可能很鋒利,如果切除的時候操作不當,會造成創麵的二次傷害。
胃是十分嬌嫩的器官,經不起太大的折騰。
“那我是不是還是會死?”江素雲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源源不斷的往外掉。
“不會的,”宋南衣搖頭,“但你可能要請長假了,這個手術需要準備,術後也要恢複很長時間。”
“乾脆辭職好了,沒關係的,我掙得工資足夠養你和爸爸,你安心治病養病。”徐主編便說道。
宋南衣也建議她可以多休息一陣子。
當記者總在外麵奔波,吃飯什麼的不太規律,很容易讓胃再出毛病。
能在家養養,是最好的。
江素雲猶豫了半晌,還是點頭答應了,“我明天就去辦離職手續。”
工作以後還可以再找,可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她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沒有和徐主編白頭到老。
太多太多的願望在這一刻迸發出來。
而這些願望的前提,則是先活下去。
宋南衣先帶她去做了那X光檢查,這才發現那腫塊裡麵包裹的,居然是一根五厘米的鐵釘。
“這是老型號了,插進胃裡有些年頭了。”魏覺齊一看X光片,便得出了結論。
宋南衣愕然,“師傅,你還知道釘子的型號?”
“你師娘前幾年喜歡在外麵買櫃子什麼的回來,買回來又要拆開重新換東西,我打下手,所以就比較了解。”魏覺齊說道。
“師傅,師娘的愛好還真是清新脫俗。”宋南衣感歎道。
兩個人就一起長籲短歎起來,說起了師娘最近的愛好,素描。
“我聽說學到後麵可能要畫裸-男,可我怎麼勸都沒用,哎,我想想到時候要不然我去毛遂自薦,當那個模特好了。”
可想到自己要因為這樣晚節不保,心中又是一陣惆悵。
說笑一陣子,話題回到了這顆釘子上。
“釘子進入胃部這麼多年,到現在沒察覺是一回事,沒死又是一回事,她算是命大的了。”魏覺齊說道。
又問宋南衣,“她知道這顆釘子是怎麼進去的嗎?”
宋南衣搖頭,“她也不知道,而且五厘米的釘子,也不應該是誤吞進去的。”
這個情況,匪夷所思。
“再做一次胃管,檢查一下這個腫塊附近的情況,確保沒有其他的傷口,然後再準備手術。”魏覺齊也就不追問這個事情了。
到這個情況,是怎麼進去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弄出來。
而江素雲則是先跟徐主編回單位去辭職。
正常的辭職手續,都得交接一個月時間,更何況是江素雲這種受器重的老員工,手上的任務很多,不可能一走了之。
徐主編親自帶著她去找總編,說明了情況,表明情況十分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