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句話,周承彥就成功激怒了對方。
周崇皺著眉,用嚴肅而尖銳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親生兒子,許久,臉上的寒意消散,他笑著搖了搖頭。
“你這樣牙尖嘴利的樣子,和你媽媽倒是一點都不像。”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她!”
周承彥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八度,就連雙手都死死的抓住了桌角,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現在的周承彥憤怒而痛苦,恨不得下一秒就將眼前的男人撕個粉碎。
他永遠不會忘記,十七歲那年自己的母親從樓上一躍而下的時候,濺在自己腳邊的血液是如此的滾燙而鮮紅,也不會忘記,素來溫柔善良的母親,臨死的時候脆弱又疲倦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的父親,母親名義上的丈夫在哪裡呢?
隻怕是不知道陪著哪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在商場購物吧。
那些女的都是一樣的,貪戀著他們家的財產,絲毫不在乎自己傷害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內心。
令人作嘔,令人憤怒。
比起周承彥的失態,周崇就顯得遊刃有餘許多。
他毫不在乎的在棋盤上又放下了一顆黑棋,沒有給周承彥一個多餘的眼神。
“好,我不提,但你結婚到現在也已經兩年了,肚子還沒有動靜嗎?”
“別忘了,生下孩子,你才能拿到你母親的遺書。”
提起那封自己沒有見過的遺書,周承彥激蕩的情緒在他的幾個深呼吸之間逐漸平複了下來。
他吐出一口濁氣,冷聲道:“我知道。”
話音剛落,周承彥就站起身準備離開,轉過身的那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你今天把晚晚也找來,是想做什麼。”
顧晚今天也會來的這個消息,周承彥是在來的車上才知道的。
還是老宅的管家給他發的消息,不然他就會一直被蒙在鼓裡。
周崇扔下手中的棋子,將棋盤完全打亂。
“沒想做什麼,我隻是覺得很有意思罷了。”
“有病。”
看著周承彥離開的背影,周崇勾起了嘴角。
這個從小便厭惡自己的兒子,不知不覺間,其實也長成了與他極度相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