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黃昏時分。
營寨內外，戰馬在嘶鳴，還有傷病們低聲的哀嚎。
大地上，到處都是屍體。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中彌漫開來，如果是尋常人，怕是會立刻逃離這個地方。
這一戰，可以說是打的十分慘烈。
隻是雙方投入的兵力，就超過了二十萬人，死傷的人數，更是將近十萬。
活下來的人，默默的清理著戰場，將戰友們的屍體，收攏起來。
林楓渾身是血，走在戰場上。
雨點從天空中落下，打在他的臉上。
又下雨了。
他停下腳步，抬起頭，朝著天空中望去，太陽已經躲到了厚厚的烏雲後麵，似乎不忍直視這人世間的慘劇。
戰爭的殘酷，不親身經曆之人，根本無法體會。
宣王帶著麾下十萬大軍，還有宣化三衛的一萬多衛所軍浩浩蕩蕩前來，但是，逃離的時候，隻剩下身邊不到四萬殘兵遊勇。
而他帶來的十萬京軍，在經曆過這場大戰後，好好站著的，也就還有六萬人左右。
即便他用儘各種手段，依舊有兩萬人，永遠的留在了這片戰場。
剩下的，則是重傷或者輕傷員。
望著遼闊無垠的蒼穹，林楓有些失神。
說到底，雲州軍也好，京軍也罷，都是宇朝的軍隊。
他是贏了，可是損耗的全部是宇朝自身的力量。
高興嗎？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歎息。
戰爭，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意誌能夠決定的。
最初與寧王鬥，到後來，與內閣，與宣王爭鬥，都不是他主動發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