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立即全體起立,整理衣服,躬身行禮。
“恭迎陛下!”
秦軒也一本正經地起身行禮,無意中看向屏風後麵,頓時一怔。
歐陽紅纓露出半張小臉。
這丫頭終究是皇後的侄女,有辦法進宮,而且還是跟在皇帝身後一起來到紫宸殿。
卻也隻能藏在屏風後麵看熱鬨。
秦軒裝作沒看到她。
屏風後麵,歐陽紅纓也看到了秦軒,不由一怔。
這不是黃公子嗎?
他怎麼也在這,而且坐了前排?
不對,難道他就是窩囊廢七皇子?
天呐,難怪靜兒姐姐說他是很重要的人,原來他就是七皇子,那個窩囊廢!
歐陽紅纓剛剛想到這裡,梁帝走到桌案後方坐好。
司禮太監再次高呼:
“眾臣就位!”
“宣北燕使臣進殿!”
隨著高呼聲傳出紫宸殿,以北燕大司馬多爾吉為首,兩名使者來在殿內。
多爾吉四十多歲,錦衣華服,身材魁梧,豹眼鷹鼻,一臉的絡腮胡子。
看到多爾吉,大梁眾多武將紛紛握緊雙拳,咬牙切齒。
角落中,歐陽睿更是虎目微合,指節發白。
過去十年間,每次都是多爾吉指揮北燕軍團戰勝大梁,此刻看到他,真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迎著大梁群臣目光,多爾吉闊步而行,來在梁帝前方,單膝跪倒,撫胸行禮:
“受大燕皇帝陛下差遣,多爾吉參見梁王陛下!”
說是參見,卻隻是稍稍鞠了個躬。
見北燕使者如此傲慢,大梁禮部尚書立刻起身喝道:“北燕使者好生無禮,覲見我大梁國君,當行大禮參拜!”
聽到這話,多爾吉轉頭看了一眼大梁禮部尚書,微微一笑:
“這位大人,多爾吉乃是代表大燕出使梁國。強者向弱者行大禮,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你!”大梁禮部尚書語塞。
看到這一幕,秦軒覺得好笑。強盜闖進你家,來搶你的東西,你卻非要給人家一個下馬威,說人家禮數不足。
這就等於在跟強盜說——你出去敲個門,然後再進來。
腦子都有病!
“好了好了。”梁帝正襟危坐,裝模作樣地揮了下袖子,“燕國使者遠來是客,不必大禮參拜。燕國使者請坐!”
“多爾吉謝梁王陛下!”兩位北燕使者在秦軒對麵坐下。
梁帝舉起酒杯,裝模作樣道:“燕國使者一路辛苦,朕備下水酒為貴使洗塵,貴使不要客氣。”
多爾吉也端起酒杯,朝梁帝道:“多爾吉謝梁王陛下!”
所有人把酒喝了。
秦軒也把酒喝了。
這大概就是先禮後兵吧。
等著看好戲!
酒過三巡,多爾吉站起身來,對梁帝道:“梁王陛下,這樣乾喝太無趣了,本使這位隨從平日喜歡吟詩作對,鑽研奇巧,聽說梁國人才多多,想就此與諸位大人切磋領教一下,也給大家助助酒興,不知梁王意下如何?”
切磋助興?
秦軒看出來了,北燕使者明顯是有備而來,所謂切磋助興,不過是想借此打壓大梁氣勢,為之後的割地談判鋪路。
“嘁!”二皇子忽然不屑地道,“北燕使者,難道你不知道我大梁人才輩出,居然敢跟我大梁切磋較量?你好大的膽子!”
多爾吉朝大梁二皇子微微一笑。“這位想必是梁國二皇子,譽王殿下?”
“不錯!”二皇子狂傲地揚了下脖子,“正是本王!”
多爾吉再笑。“譽王殿下,本使遠在燕國,卻也聽聞梁國文人輩出,各領風騷,不過巧了,本使這位隨從名叫尉遲滅梁,之前也是梁國人,而且十四年前還考取過梁國的進士。”
“今日他與各位梁國人士切磋,也算是梁國自己人與自己人過招,因此梁國即便輸了,也不算太過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