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旖眼睫輕顫,任由自己違心。
傅時嶼攥拳,手背的青筋盤旋其上,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撕|裂開皮膚。
如何溫和的一個人,說著話確是這樣咄咄逼人,渾身都是尖刺。
傅時嶼看著她的的唇瓣,上下滾動了喉結。
他發了瘋的想,如果就這樣親上去,堵住它,它是否還會繼續這樣咄咄逼人。
有些想法,一旦浮現在腦海中,便一發不可收拾。
夜風拂動,將她身上的氣息綴到了他的鼻息上。
淡淡的,清甜的,是記憶中使得他意亂|情迷的味道。
而他就像是個癮君子,過多欲念纏身,便不再擁有思考的能力。
宋旖,果真就是他唯一擁有的情緒感知。
隻要每每想起她,想見她,覺得渾身發癢般難受。
見到她時,她不如自己的願。心裡像又一千根刺在撓,仿佛要被撓到潰爛,撕|裂開。
控製不住的心緒偏激和瘋狂,總想強迫她做點這個,做點那個。
正好符合了他對於自己的認知。
他,真的很像一條狗。
一條被宋旖用鐵鏈牢牢拴住的狗。
兩秒過後,傅時嶼倒吸了口涼氣。
想到她今夜醉了酒,還犯了胃病。她太瘦,穿著太單薄,再爭執下去隻會讓她在這地方著涼。
硬生生克製住了想法,他直視著她的眼睛道:
“我懂你意思。”
上下滾動了下喉結,傅時嶼退開幾步距離,轉身離去,懶懶地垂下眼皮,嗤笑:
“既然你想我走,我走就便是。”
*
傅時嶼走了。
開著來時的那那輛藍碳柯尼塞格。
柯尼塞格發出巨大的引擎噪聲,車輪高速運轉和地麵發出喧囂摩擦。
宋旖依舊站在頂層花園,居高臨下往下看著,卻莫名其妙並不覺得這陣聲音吵鬨。
她斂下眼睫,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搬家。
搬家也沒用,傅時嶼不可能會不知道她的住址。
想到這,宋旖看著男人駕駛著柯尼塞格消失的背影,淡淡地笑了下。
胃部再次一陣一陣泛著絞痛,鼻尖冒著冷汗,她忍著痛,下樓回客廳找到了止疼藥。
保溫水壺裡的水是滿的,是傅時嶼不久前燒的。
宋旖默了片刻,蜷著腿坐在茶幾前的地毯上,仰著頭,就著溫水將藥片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