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旖抬眸,緩緩對謝蔓延的眼睛。
虛無縹緲的深意摻雜在毫無情緒感的麵容之中,宋旖笑道:
“師兄也還和十六七歲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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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謝蔓延之後,宋旖便將那束向日葵從花瓶裡拿出來。
放在桌上,傍晚的時候叮囑讓舒姨帶走了。
這天下來,她在院子裡拾了花,洗乾淨,晾曬了出去。
等到夜晚聽見蟬鳴的時候,才將它們收進來。
舒姨平時不住在宋旖的家裡,晚飯過後便早早離開了,整棟公寓裡便隻剩下宋旖一人。
夜晚,郊外一望無際。
沒有阻擋視線的高樓大廈,也沒有縱橫交錯發出車輛轟鳴聲的馬路。
四處都安靜著,微風淡淡,樹從中時而傳來幾聲蟬鳴。
洗過澡後,宋旖換下了身上的碎花裙子,穿了一件淺白色的吊帶睡裙。
她出來晾衣服,頭發隨意地散在腦後。
月光照在她身上,連著發絲都渡上了一層隨和的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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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嶼懶懶地倚在車邊,一條長腿曲著。
身著黑色的襯衫,身姿修長,鋒利英挺的下頜線條被月光切割地分明。
就著月光,他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嘴裡叼著的煙。
煙霧繚繞間,手指間夾著猩紅一點。
他站在門外,深闊的雙眼凝著宋旖。吟了下喉結,淺淺笑了下。
女人正在院子裡站著,衣服還沒晾完。眉眼間浮著一絲縹緲的溫和感,身上有一種像貓一般的慵懶。
如果不是她的手裡正晾著內衣。
傅時嶼會告訴自己,這是一副很美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