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勤工儉學,甚至要供不起自己上學的學費,那些追要債務的人查到了她的住址,就在她的出租屋門前擺上了淌著血的花圈,以及父母被毀壞的黑白遺照。
宋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那是她第一次離開父母的庇護,她覺得世界好像很糟糕,自己也很糟。
那是她最抑鬱黑暗的一段時間,以至於她見到外人時,總是要下意識地將自己隱藏。
父親宋竹莊寵愛她,將少女時期的宋旖寵成了一個肆意驕縱的小公主。
也是社會教會她隱藏和偽裝。
一開始偽裝成高冷的模樣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直到這麼多年,她再也習慣這個性格,改不過來......
這就是傅時嶼回國後見到宋旖的第一眼時,就感慨嶼於她的變化的原因。
他的女孩,長大了......變得很冷,也很帶刺,全身上下都封閉著。
黑夜的路燈之下,車內的後視鏡折射了一瞬間的冷觀。
繞使傅時嶼再冷漠無情,也注意到了這一瞬間。
靠著路邊,他一腳踩了刹車,解開了安全帶。
是女人眼角淌下一滴淚,很快地便抹掉了。
傅時嶼一把扣過她的下巴,嗓音是隱忍克製的,手臂的筋節幾乎要突破撕|裂開皮膚:
“其實很難受對不對,為什麼要在我麵前隱藏呢?”
她明明知道他的權勢足夠大,也知道他願意心甘情願地服務於她。
隻要她提出一句話,
不止是現在做這些事的人,包括以前,包括以後,沒有任何人敢傷害她,那些人也會受到百倍的懲罰......
可是她沒有,甚至在今天,她拒絕了他。
拒絕了他整個人,否定掉了全部。
宋旖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巴簡直被捏的生疼,疼的她眼淚一滴一滴往臉上淌。
“我......沒有想藏什麼。”
她真的沒有想掩藏什麼,隻是從前在麵對這種情況的時候無人傾訴,久而久之養成了這樣自我封閉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