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靜謐,唯獨有竹葉被風吹落掉在地上的聲音。
這份安靜持續了大概有半分鐘,這半分鐘傅時嶼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做,就在原地等著。
果不其然,整個院子裡的主廳也就是最亮的地方,走出來一道扶著權杖的老人影子。
宋振東眯眸,走出來,嘴角彎出來一點禮貌笑意:
“傅總,要是不出意外,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但卻是我們第一次比較有儀式感的碰麵。”
要說到從前,宋振東還真見過傅時嶼一次。
同樣一場國外宴會,在陳依安嘲笑完傅時嶼之後,角落裡同樣在場的宋振東就被他吸引了視線。
陳依安認為傅時嶼是毛頭小子,靠著家裡的身份和權勢地位的花瓶小少爺。
宋振東卻不這樣認為,他恰巧覺得,在這個十八歲的少年身上,看見的是自己年輕的影子,陰險,隱忍,野心爆棚。
沒想到一晃多年,他當真西裝革履、事業有成地站在他麵前。
隻是他們站到了對立麵。
宋振東笑著歎息,覺得惋惜:“傅總,打你還沒有嶄露頭角的時候我就欣賞你,如今你成就一番事業......我在想,要是我們強強聯合,指不定可以要做掉多少企業......”
“隻是可惜,因為一個女人,我們現在站在了對立麵。傅總,我覺得這很可惜,也很不值當,您覺得呢?”
傅時嶼看著走進來的宋振東,眉眼皺著,周遭流通著一股入贅冰窟的低氣壓。鋒利的眼尾一挑,視線無比犀利:“老爺子,您一把年紀了,想說什麼可以直接說了,我這個‘晚輩’可聽不懂。”
宋振東一愣,忽覺這種感覺有些熟悉。
裝瘋賣傻,和宋旖如出一轍。
先前被宋旖氣過一次,這次宋振東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他扯起嘴角,“傅總,您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說什麼。”